环行临城访古记

临城镇地处上杭腹地,杭城四周,汀江两岸,全镇为上杭城的自然郊区,故以临城命名,亦谓城郊。客家母亲河—— 汀江穿越而过留下了悠久的历史和古文化遗迹。这里集古塔、古桥、古城、古渡、古亭、古祠、古村、古隘于辖区之内,融客家风情于内函之中。今日,当我环行临城重游故地深作思考时,却别有一番生机,即思所记。

客家神塔——罗星塔

一座塔,是一个观景台,三折回澜尽收眼底;

一座塔,是一位守望者,船来船往默默惦记……

一座塔倒塌了半个世纪,人们经常怀念她,津津乐道她的传说故事。是一种难弃难离的怀旧,更是永恒的信仰……

盈盈汀江往南流,到了上杭县城,突然像一条白练当空一舞,形成三折回澜之势。罗星塔就在这三折回澜的二三折拐弯处,高矗于西门水口要津,十里河堤西端,汀江水之涯,黄田坝之角。古朴风雅,风光旖旎,为汀江至韩江航道上的一大名胜古迹,在客家地区享有盛名。因塔内安放妈祖神像,庇佐“上河三千,下河八百”船运的平安,是吉祥和谐之象征,因此,被誉为“客家神塔”。多少海外游子,一提起罗星塔,总会勾起万缕思乡情

据史载,罗星塔建于明崇祯年间,巡道朱大典建基,后渐湮没。清乾隆八年(1743年)由知县史环倡议续建,历时三年建成。塔基用长条青石垒叠而成,高约8米,一半在江中,一半在陆地,东南角有水上码头,西北角也有石阶通道。塔身七层八角,砖木结构,墙厚2.5米,每层外围有环形走廊,四周镶有石狮栏杆。塔门上方镶嵌一块大石板,长1米,高0.5米,镌刻“中流砥柱”四字,笔力遒劲,难得风流。塔尖直插云霄,雕梁画栋,高耸入云,尉为壮观。正是:“船如梭横织江中锦绣;塔似笔仰写天上文章。”登楼眺望,城郭山川,一览无余;十里烟波,同奔眼底;河水迂回,如同玉带,江帆点点,和风习习,霞鸬齐飞,江天一色,披襟当之,顿觉俗虑一空,怡然自得。相传,清咸丰七年(1857)春,太平军围攻杭城时,军中有某将领登塔题联云:“碧水无波云外渡,锦城如画雨中春。”可称佳句妙联,惜未留名,儒将风流,令人神往。清末杭邑庠生傅馥曾赋诗《登罗星塔》(刊《杭川新风雅集》《古蛟诗选》)。诗曰:

趣风小渡泛轻舟,

寻胜缘登砥柱楼。

槛压长河春浪涌,

云连西阁翠烟孚。

功怀锁畴千秋蹟,

胸荡乾坤万斛愁。

一曲狂歌临绝顶,

居然认此是瀛洲。

说起罗星塔,很多上了岁数的老人都会津津乐道一个神奇的传说。相传当年汀江常患水灾,百姓苦不堪言,许多人流离失所。久而久之,当地经济日渐萧条。时有一名僧云游至此,看见上杭城地势平坦开阔,汀水绕城,群峰拱卫、实为一方风水宝地。但又发现有一缺陷:县城如舟形、地轻,犹如一叶轻舟浮于水面,随江水浮荡不定、僧人说只要在西门水口要津建塔镇地,此地便可永久兴旺发达,繁华热闹。于是巡道朱大典采纳了僧人的建议,在他的大力倡仪下,大家闻风而动、集腋成裘,没多久一座宝塔便屹立在汀江河畔。从此,上杭出现了“上河三千,下河八百”的繁荣景象。

沧海桑田,星移斗转。汀江水运的黄金岁月已逝,千年航道成为陈迹,罗星塔香火渐稀.最后在自然力的作用下慢慢地倒塌了,早已毁圮。留下塔基中的部分条石也被挖走。在岁月的侵蚀和人的浩劫之下,古老的罗星塔成了一冈土堆。如今,只能给人梦幻般的追忆和颇具神奇的传说。当然,传说固不可信,但作为文化遗存亦为弥足珍贵。因而在上世纪90年代以来,有识之士呼吁重修罗星塔,让客家神塔再显雄姿,一展杭川文化古城之风采。这是一种古老精神的重树,是一座深深地奠基于久远的客家底蕴之中的神圣的航标。

千年古桥——驷马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诗人卞之琳“写一刹那的意境”,不知灵感来自何处,但每每读来,总会把如诗画面定格在西门城楼下1里处的驷马桥,桥上的你可以是今天的景,寻觅还是昨日的韵。

古老的桥,在早春迷蒙的烟雨中,好似饱经沧桑的老人,伫立在迷蒙、深邃、春寒料峭的丰山溪中,石板铺砌的桥身,一行行深刻着岁月的年轮,用石头垒起的船形桥墩像远航归来,停泊在港湾的船只,正带着沧桑岁月的厚重,穿越历史从宋朝驰来。

驷马桥是闽西有文字记载最古老的桥梁之一。据《上杭县志•桥梁•古桥》载:“驷马桥”横跨山溪(源自小寨和黄坑两条小溪在深陂汇合而至驷马流入汀江,溪河长20里),是古代上杭、武平主要通道。(现仍为湖洋、上登、六甲等地通往县城的要道)此桥建于南宋乾道二年(1167年),立木为梁,原名“通驷”,后毁。明永乐九年(1411年)周永定率族人捐资重建,费银1840锭,桥面上架屋,立祠祭佛,并在桥西筑路,桥东置地建房,专人看管。明景泰元年(1450年)水毁。明成化十年(1474年),知县肖宏派人督工重建,桥上立40根石柱,造屋9间。隆庆六年(1572年)周姓族人募款重修桥面砌以石板。民国20年(1931年)桥上亭阁为一场暴风雨所毁,但桥梁依旧无损。此桥全用长条石干砌而成,长31米,跨径5.2米,桥高5.6米,桥面宽7.5米,桥台基础用大松原木埋没至水面,至今松木完好无损,由于桥上建筑精致,风景优美,来往行人乐留憩息,赋诗对歌,人称‘驷马樵歌’,为杭城八景之一。”

古桥一般都有故事可述,文化内涵丰富。相传桥内埋有“金担干”(金扁担),后世修桥者可起而用之,又传说有吞石老僧坐驷马桥上,一边喊肚饥,一边取石食之。明知名诗人郝凤升有诗云:

相如当年题驷马,

志气胸中尽卑下。

此方自古多文豪,

岂甘蹈袭他人者。

仙郎身跨玉花骢,

溪桥横渡青虬龙。

车尘杂沓天边去,

致君直建皋夔功。”

驷马桥是上杭西南重要门户,地处交通要道,商贾云集,货源充足,购销两旺,名噪一时。民国初期已形成颇具规模的边贸谷市,成为上杭最大的粮食集散地。1953年国家实行粮食统购统销后,驷马桥谷市废弃。后又由于杭武公路的改道新建,使得历史上热闹繁华的驷马桥,随着历史的变迁一度被人遗忘,失去了昔日辉煌。然而,盛世兴业,如今,桥上又建起了古色古香具有客家特色的廊桥。驷马桥畔高楼林立,形成花园式的人居环境良好的现代生活小区。驷马桥又成了一座旅游小桥,人们在这里休闲垂钓,散步怡心,寻古思幽,更有慕名的游客三五成群鱼贯而至。沉寂多年的驷马桥又人声鼎沸,以其特有的新姿展示非凡的魅力。

古桥依旧在,岁月历沧桑。斑驳的石板,承载了多少孩提的欢笑;剥落的栏杆,倚靠过无数情人的遐想。今天这座石桥依然静立在丰山溪上,显得那么伟岸、苍劲、厚重,饶有兴致的向过往的路人诉说着漫长历史变迁中一个动人的故事。

人,许多时候是怀旧的。一座山,一条河,一座桥,便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便有无数心事在心中搁浅,繁华过后,化为烟尘,沉落在心,永不消逝。我把对古桥的回忆装点成美丽的彩铃,悬挂在心灵的窗前,看烟雨江南古桥的静美。它穿越历史,穿越岁月,却永远定格在心灵,让记忆的脚步常在那里徜徉!

汀江古渡——水西渡

“路,换一种姿态迎接你!”这是多年前我写的一首“一行诗”《渡口》。我喜欢渡口,因为渡口的小舟艄公、沧桑古树、光滑石板、系船的石椁以至于那些过往的人,都耐人寻思。长虹飞架,摆渡已退出历史的舞台。古渡口曾经的热闹也罢,今朝的冷清也罢,岁月的脚步总是匆匆地向前迈。

水西渡位于上杭县城东门外1里处,是汀江最古老的渡口之一。据《上杭县志》记载:清顺治八年(1651年)白砂里人丘道尧等捐资而建。自古以来,这里是杭城“水陆交接处”。当年汀江“上航三千,下航八百”的船只在这里过驳,闽西、粤东与赣南数十县的商旅行人来来往往,终年络绎不绝。由于古渡地处汀江天险,在历史上该渡口还是江防要塞,兵家必争之地,攻城必先夺渡,非渡则难以攻城。太平军围城月余,久攻不克,盖因未能取渡也。1929年9月红四军决战水西渡,智破“铁上杭”。其英勇事迹,至今为人们广为传颂。

水西渡,非在水西,其实在水东,即汀江的东岸。那么,为何称为水西渡呢?原来其地名的由来有一个神奇的传说:渡口东岸有一座狮形坟墓,常化作雄狮到汀江嬉水,兴风作浪,陡然间巨浪滔天,造成船翻人亡,实为当地一患也。时人遂于坟上竖石条镇之,水狮便不能继续为害。故有水狮渡之称。后因客家话中的“狮”与“西”同音,便称为“水西渡”,沿袭至今。

岁月悠悠,汀水滔滔,古渡历尽沧桑。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以来,随着公路大桥的建成通车,渡口发生了变化。1935后8月新(泉)岩(前)公路建成后,改建为汽车渡口。1955年12月公路改建时车渡移至上游1公里处,用机动船拖载汽车过渡。1969年6月上杭南门大桥建成,改变了以往汽车必须在水西渡艰难摆渡的落后状况。渡口也只供乡民过往使用了。如今,江帆点点的航运盛况已成历史,渡工的号子声已不复再闻,渡口成为陈迹,代之而起的是横跨江面的水西渡大桥。汀江古渡——水西渡作为客家母亲河的交通驿站,承载着一段文明而划上了句号。

古道馆驿——接官亭

杭川西郊,有地名曰接官亭。

接官亭为历朝历代朝廷文武官员出入杭城迎送之馆驿,后来演变成士农工商、贫民小户迎送亲朋好友的专用场所。也是古人进城必经之地,上杭风俗中,为出行者饯行活动多在接官亭举行。游子将别,前途莫测,无论是出行者还是亲友们,都感到一片茫然。亲情、人情、感情溢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相见时难别亦难,临别之时置一顿酒筵,倾诉衷肠,相互道个别,此仍人之常情,时间长了,便成了一种民俗、一种文化。因此,久而久之,接官亭成为古道的重要标志。

正处要冲的西大路接官亭,不管是离家出城的游子,还是西来的官员、商队、旅客行于此,必入亭休整,或派书童去送信,或主仆在此饮水用膳,或在此清点挑担,于是乎,围着接官亭就开起了酒肆、茶馆、饭庄、小吃店,这样就方便了进出上杭城的官员、学子、商人、村夫在这儿吃个便饭、喝碗茶、品杯酒后各奔东西。“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劳心苦,苦中有乐,再打二两酒来。”

如今,虽说已无亭,但还一直以接官亭为名,当地群众对于接官亭的传闻轶事津津乐道。

相传清朝末年,福建水师提督钟宝三自汀州府出发,春风得意,八面威风。其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前呼后应,士卒鸣锣开道,沿途百姓望而畏之,敬而远之。然而,当官府人马即将临近上杭接官亭时,突然偃旗息鼓,停止前进,且钟提督下马跪拜,良久不起。盖因接官亭东侧立有一长者,于道旁观看热闹。此长者正是钟提督当年的启蒙老师。尊师在上,学生安敢自便,钟提督跪拜恩师,待其师还礼之后,方悄然经过接官亭,以表歉意。这真是:尊师为贵,官贵尊师。此事成为客家人尊师重教的千古佳话。

《上杭县志》载,清光绪三年,即公元1877年2月,上杭遭大风暴,引发大水,将接官亭顶吹翻,亭下柱子倾,石栏杆塌,后虽作维修,但因资金不足未能复原,民国初年又遭受大风、大雨,残存的亭台木折、瓦倾……

至此,千百年的接官亭,伴随风雨中的大清王朝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城西3公里远的迎送离别饯行之亭消逝了。那些从西大路上走来的达官贵人、贩夫学子、商贾游人与他们那些脍炙人口的诗画联语、民间传闻、名人轶事、功名利录成为过眼烟云,那身前身后之事都付笑谈之中。

接官亭虽消失了,但留给人们的是魂牵梦萦的离情别意、忧思和悲悯,充满了对人生的思索。

汀州古城——九洲村

中华大地有“九州”之称,而在上杭县临城镇有一村庄,也名曰“九洲”。一个人居不足3000人,面积不过4.5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其地名之大气令人称奇。近日笔者进行了田野调查并查阅了有关史料,方知其名来历不凡。

九州村在上杭县城北约5公里处,汀江与旧县河汇合的三角洲上,这里地势宽阔平坦,土质肥沃,村舍云集,阡陌纵横,稻菽飘香,渔歌互答,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九州村,最早称谓“长汀村”,后称之为“旧州”、“久州”,最后才演变成“九州”。其中缘故有史可查。据《上杭县志》记载,早在上杭置县(994年)之前,就在此设立过长汀县治,辖境为长汀、新罗两县地。唐开元二十一年(733年),福州长史唐循忠奏请朝廷在福州、抚州之间地区置州,于唐开元二十四年(736年)正式置州,以长汀溪(现汀江)为名,称汀州。但在州治的选址问题上,各方争执不休,唐循忠只好亲自巡视择址。一日,他沿汀江溯流而上,到达九州河口,看到此地远靠逶迤莽莽的紫金山,近傍二江之水(即汀江和旧县河),河面宽阔,浩浩荡荡,气势磅礴,船帆如织,交通便捷,商贸发达,为设州之所也。

随即动工兴建城墙,不料,每到春季,山洪暴发,河水猛涨,此地本来地处汀江中游低洼地带,又是两江汇合之处,更见汹涌澎湃,势不可挡,成为水乡泽国,淹没田舍,城垣俱废,多次重修未果。唐循忠认为此地人杰地不灵,在此大兴土木,威慑龙宫,震怒龙王,洪水泛滥,不宜置州。于是将州治改设长汀。虽然此地设州治未成,但当地百姓念念不忘,仍称之“旧州”,后来为表达美好愿望,治理洪水,成为“长久之治”,改名为“久州”,再后来便以吉祥数字取名为“九州”。直到1979年地名普查时,又被规范称作“九洲村”。

村里的向导带我们来到唐汀州官署遗址—— 大坪。大坪位于九洲自然村与东头自然村交界处,距汀江300多米,是在地势偏高的丘陵坡地上开辟出来的一片平地,面积大约南北长180米,东西宽120米,周边堆积很多白色大瓦片,村里的孩童常在这里玩耍嬉戏,用捡来的白瓦片当粉笔在地上划线画圈圈。向导说:“前二年,厦门大学九洲村社会历史与文化调研组曾在这里进行过发掘,出土了部分泥质陶瓦片,有白陶、灰陶和红陶,以白陶居多;器型有筒瓦和板瓦,素面,内凹面均有细布纹,形态各异。”大坪遗址出土的建筑构件,具有明显的唐时代的特征。从这些构件的宽大尺寸据以推知的建筑规制,显然不是一般民居建筑所能享用的,从而可以肯定是官署一类的构建遗物。由此可知,此处非唐汀州官署莫属。从而印证了《八闽通志》“直到明中叶‘旧址’犹存”的记载,让人想见九洲作为昔日州(县)治所的风采与繁华。

如今,站在九洲码头,放眼辽阔无垠的江天,遥忆九洲昔日的繁华,游人不禁会想起孔子的名言:“逝去如斯夫,不舍昼夜。”

曾经的汀州府,曾经的辉煌史,时间老人的手在这里写下了一页,又翻开了另一页……探寻历史,是怀想的穿越!是思想的穿越!

朱氏宗祠——“法通堂”

“朱氏宗祠 ”是南宋时期的理学家和教育家朱熹后代祭祖的祠堂。在新塘村新兴坝也有一座“朱氏宗祠”,由本村朱氏为祭祀法通公而兴建,称“法通堂”。主体建筑坐北朝南,由中路和东路两组建筑组成,占地面积约为265平方米。中路自南到北分别布置有门厅、正厅、披屋、东西两厢及西附属,东路由门屋、中厅、后厅及连廊等组成。外门联云:“法礼遣居新兴坝,通公留德旧书箱。”拾级而上,跨门入院,“朱氏宗祠”匾额映入眼帘,正大门联:“金山接考亭,玉海通槐里”。祠堂里还张贴着朱子家训:“一粥一饭,当思来自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谒而掘井”“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等等,这些对联和家训意在告诫后人在修身、立业、做事、治家等方面,要遵循的道德伦理和传承崇文重教、勤俭节约的优良家风。几度春秋,薪火相传,教化了一代代莘莘学子,培养了一批批英才俊彦,造福桑梓。从这个意义上说,宗祠是一种不同于民居的建筑,它是反映一个地方伦理意识和宗族思想以及历史文化的突出载体。先辈在缔造这样的载体时,融入了他们人生追求、风俗崇尚和精神理念。我有幸拜谒这座祠堂,这让走在清幽寂静的祠堂呈的我们,禁不住震撼了:庭院深深深几许?

我们去拜谒朱熹牌位。朱熹是真正的大文人,我们一群小文人去拜谒他,内心虔诚又忐忑。虔诚是因为伟大的朱熹经历了一个文人该经历的一切——聪慧苦读,博取功名,遭受政治迫害,不得志,丧失亲人之痛,讲学著述,养浩然之气,成理学集大成者,光耀中华文明——令我辈仰视而尊敬;忐忑是因为在朱熹这面镜子面前,我辈小文人逼仄的内心、粗糙的学识、短视的眼光等诸多品性显露无遗,唯有诫勉自己,向大师靠拢,向大师学习。

神秘古村——玉女村

玉女村,一个很美的名字。

四周连绵丘峦如波浪一般伸向远方的天际,如丝如黛;近前是“客家母亲河”汀江和她的支流旧县河,水波曼妙,宛如两条玉带,温柔地环绕着玉女村所在的一片绿色盆地;盆地中间,各色民居建筑错落有致,农田齐整,河滩边芳草萋萋,山坡上牛犊嚼草甩尾,一派悠闲祥和的乡村景象。玉女村,真是村如其名,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美丽,又有小家碧玉的清秀可爱。

村的美名何来?原来村后有个山洞,当年来往于这里的汀江河上的一位船工看到山洞里有一如花似玉的女子,顿生淫意,于是弃舟上岸,欲入洞戏女。然见女子羽化成仙,腾云驾雾飘然而去,原来是位仙女。后来,此洞便叫仙人洞,此村也就叫玉女村。我们无缘拜谒仙人洞,只能想象“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奇境美景

玉女村除了有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外,有“万人坑”、“古城墙”等遗址。

于是,我们一行跋山涉水来到“万人坑”。此“坑”为两座山之峡谷,目前的植被尚未见茂密,这应该说是两边峭壁沟成的“坑”,据传这就是死尸成群,白骨壘的“万人坑”。我们问是否有其他物质遗存时,向导说,经过大雨冲刷,尚未见有任何遗存。

顺着山路,我们一行开始登山,察看“古城墙”,山路弯曲而陡峭,我们一行吃力地爬到了半山坡,好不容易到了称为“古城墙”的地方。此处略呈半圆至不规则型状,一直沿山约1公里处,据传就是“城墙”。前来协助的村民已砍出一条路,我们顺势看到他们砍除、刨过的地方,渐渐露出约十余米长的地方依稀呈现出方型砌石。此时,向导说,我们上面站立的地方原来是条河沟,现在基本填平了。对此,我即向曾专程来此考察过的县文史专家刘长生了解,他初步认为这“城墙”是当年的一座军事要塞。与后面较高的一座山相连处,仍可寻到许多青花瓷片(属瓷碗之类的生活用瓷的碎片)。从这些实物遗存来看,这里应该是清朝早期驻军所在,或与同一条旧县河上游的“梅溪寨”同属这一类军事设施;再联想起山下的“万人坑”,可以说“万人坑”与“古城墙”的关系非常密切。这样的传说根据,只是在历史上的某个节点,某个朝代的某次攻寨战斗中,双方经历了惨烈的激战。血流成河、尸骨遍野。后经过时空的流逝,或河水的暴涨,白骨经大雨的冲刷流入旧县河。久而久之,后人便称此地为“万人坑”。哦,这里曾是刀光剑影的古战场,我不禁吟起苏轼的《赤壁怀古》那些千古绝唱的诗词。

当然,这些历史遗存有待进一步考证。对于有新的考古发现,我们期待着。或许有一天,这里能吸引更多的考古专家关注的目光。

保林寺建于村之东面,旧县河畔,北倚紫金山,南朝挂袍山,东临长流玉带水,西接万年翠屏山,是一座远近闻名、风景秀丽、环境优美、人杰地灵的千年古刹。据县志记载:“县西北玉女乡,宋熙宁间建寺,明宣和五年修,清顺治五年重修,乾隆五年僧人募建。”该寺距今逾千年,民间有“未有上杭城,先有保林寺”说法。保林寺内中堂供奉着定兴古佛、观音佛母、三宝菩萨及诸佛金山,香火旺盛。2006年12月由广大村民和各方信士捐款重修,使古刹重放异彩。

雄关古隘——石门

上杭县城西门外有一小村,名曰:石门障。田舍麋集,鸡犬相间,田园风光,美不胜收。望及杭城如画,汀江如练。真是杭川郊区“桃花源”。

古时人们为防敌御寇,多在险要边陲建关隘。石门障古为县城西端关隘,悬崖峭壁,一山裂开,两壁耸立,涧仅数尺,高达百丈,雄关险隘,古道屏障,故有其名。有“杭川第一关”之称。建筑雄奇,易守难攻,古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战时可作城关之防守,平时可装点山川之壮美。今登临其上,但见一道狭窄的隘口,两旁芒蒿丛生,高与人齐,已难寻觅残砖断瓦之遗迹,瑟瑟秋风不停地从隘口刮过,令人顿时陷入怀古的愁绪。

相传古时山石相连,石门挡道,行人至此,要翻山越过,加上山路崎岖,苦于跋涉,极为不便;流水至此,旋回成潭,深不可测,每逢雨季,山洪暴发,泛滥成灾,淹没田园。有识之士筹资请石匠开凿疏泉,然石质坚固,无奈凿石艰辛,石匠终日敲石不止。一日有衣着褴褛的老者路过乞饭,乐善好施的石匠赐予午餐,而自己则饮泉啃瓜充饥。饭毕,老者自告奋勇要帮匠人凿石,石匠见老者老态龙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干这重活?蚍蜉撼树不自量力矣。谁知,老者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手持破阳布伞往石门中间一点,“轰”的一声,石门洞开,水由石出,哗哗流入汀江。原来,施发神功仙术者为客家地区的保护神——定光石佛。此系神话,不过,在未通公路之时,濑溪穿洞而过,石门之处,犹存开痕。为何时何人所凿,有待考证。其实,此乃古代石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善心的石匠施荣施饭,定兴古佛点石成门。“门”与“障”之间,往往是一念之间。

千年沧桑瞬息变。解放初期,在此修建公路,开山炸石,千年石门轰然敞开,205国道贯穿而过。从此“石门障”成了“石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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