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深山探秘:千年古刹盐井寺的风流与轮回

曾经历史悠远,无比广大,香火旺盛的盐井寺,而今却落得颓败荒凉若此。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摄影/迷途迦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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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廪君陵出来,我们马不停蹄,随家哥直奔千年古刹盐井寺。

盐井寺位于龙池村一组盐池温泉后面的山腰上。上得山来,眼前的千年古刹一派颓败迹象,断壁残垣外,丛生的杂草里到处静静地躺着各种石器:磨子、碾子、门槛石和朽坏的木头……这些旧物加上进门即见的参天古树、残存的几间殿宇和石塔,强烈地提示着它不虚千年的历史,一股厚重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这盐井寺,真是有些年代了,说是千年,却是约数,据《嘉庆重修一统志》记载,它建于三国时代,三国时期,这里是东吴的地盘,按东吴灭亡的时间,是公元280年,到今天,也有1736年了。另据清乾隆四十一年该地的古石碑记载,盐井寺“其创始于唐,继兴肇于宋。”唐灭于公元907年,据今天也有1109年了。

推算这年月的时候,不由想起家哥藏酒的难留山赤穴里,石钟乳下有诗文落款为“元符二年重春初二日蔡州人释子苏永庆”,元符二年,即公元1099年也,释子,即出家人也,两相印证,这盐井寺的古老和赤穴里的际会风云,都无疑义。

衰败的盐井寺,历经千年岁月,还留一角,让我们去想象、去猜揣、去探寻、去发挥演绎,大做文章。

盐井寺初名“传庆寺”,乾隆三十七年重建关圣殿时的碑文说:“夺名传庆者,设法传教谓之传,遐迩庆祝谓之庆,此福地天生,创自唐宋之朝。”该地另有古石碑记载,盐井寺的总面积大约有五平方公里,“佛地常住四界,仍照唐宋石碑旧界。”古老的盐井寺依山而建,寺庙大,禅房多,民间传说有大小殿宇九十九重,僧侣上百人。宜昌府志记载,明嘉靖二十一年(1541年)十二月二十日,曾有将领统兵千人,驻扎于此,能住千人,可以想见盐井寺当年规模之大。

然而,所谓的沧桑感就是如此,曾经无比悠远,无比广大,香火旺盛,而今却落得颓败荒凉若此。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历史记载,这里曾经于康熙年间发生过一场巨大的火灾,焚毁了一切。

发生火灾的因由,却是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说法,是这里的僧侣,心存不良,觑到入寺礼佛的单身女香客,将那些漂亮的幽囚在寺院内的秘密地牢里,聚众蹂躏。当地百姓因多名女眷入寺失踪,暗生疑心,无奈寺庙势力强大,百姓只好报官。当时的知县余文榜,经过明察暗访,证实此事,于是带兵一把火烧了此寺,尽戮僧众。于是盐井寺就没落了。

这个传说,最为民间津津乐道,却最为荒诞不经。盐井寺所处的地方,在改土归流之前,属于覃氏家族承袭的“意利土司”掌管,土司时代,向来有“汉不入峒,蛮不出关”之禁,哪里能由大清的官兵来此屠寺?

另外种种传说,俱与聚众淫乱行为有关,但皆无史可考,全属民间传说,无一有逻辑上的可推测性。中国千百年来的兴废之事,都与政治、军事和权利有关,但往往又隐藏在各种世俗的借口和表象之下。盐井寺乃鄂西清江流域最大的禅林,如何毁灭却没有确凿的、详细的官方记录,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耐人寻味的事情。

想起这清江流域,曾有白莲教起事抗清,亦曾遭清兵数度围剿屠戮,而白莲教众里,多有佛门信徒,盐井寺因此遇劫,也未尝没有可能。

无论如何,它总之是辉煌了,然后又没落了。纵使康熙五十七年静波禅师来此重建盐井寺,也没能恢复旧时的盛况,民国以降,民不聊生,佛事萧条,庙宇失修,坍塌若此,更遭建国后的浩劫,诸多佛像、法器、经书都被销毁。

站在这曾经盛大、而今破败,政府意欲重建的盐井寺前,我清楚地看到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缩影:建造、兴盛、破坏、衰亡,然后再进入下一度轮回。是的,轮回,也许这盐井寺,正是佛用自己的寄身之地做着明白的昭示:佛和世人世事一般,也要经历浩劫与轮回,兴起,衰落,再兴起。

和家哥、仙姑、虹姐等人行走在这空旷地院子里,盐井寺在我的眼里,也不在我的眼里。我不信佛,但我尊敬伟大的佛教——那并非世俗意义上的佛教。世俗的佛教提倡“皈依我佛”,终究未脱权势的架构和吸引方式。真正的佛教却是连自身都否定,渡彼岸即可弃之的小船。

间或看到有游客进了那残余的偏殿,殿门口有高香摆放,看来依然有香火。历经千年,颓败若此,尚有香火未断,这盐井寺的魅力,还真是了得。然而世俗的佛,和我心中的佛,相去却是甚远,不由心中暗生调侃:不知这曾经经历繁盛的佛,在今天偏安一隅的时候,是不是心生沧桑之念?还是感念如今劫后余生,且即将再度兴盛?

立在盐井寺前,河神亭边,向江边望去,世俗的纷扰和漠然,触手可及;盐池温泉,已有欢声笑语,一众男女,欣然入浴。回望寺内院子里的偏殿、尚还保存完好的佛塔,眼神越过塔尖,远处另有两座舍利塔遥遥入目。

世俗与尘外的分界,似乎就在我的脚下。身边一丛锦葵娇颜怒展,嗔笑地目送着我这脚踏内外的不羁之人,带着不尽的疑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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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导游覃士家,难留山白酒洞藏有限公司创始人,娃娃鱼大王,渔峡口综合旅游开发推动者。

联系方式:(手机)13487269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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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迦摩(微信desertedk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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