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苑:京城生态和谐新坐标

麋鹿苑:京城生态和谐新坐标

本刊记者 杨剑

呦呦鹿鸣情,翯翯白鸟景。

北京大兴区的南海子,有这样一个地方,像动物园不是动物园,像公园不是公园,像养鹿场不是养鹿场,像学校不是学校。这就是南海子麋鹿苑,在这里有当年南海子皇家猎苑湿地景观的生动再现,有麋鹿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

麋鹿苑,京城生态和谐新坐标

位于北京城南大兴区境内的南苑至廊坊公路东侧,距北京城区14公里的南海子公园,有一处占地60公顷的麋鹿苑,是我国第一座以散养方式为主的麋鹿自然保护区

麋鹿,俗称“四不像”,本为中国独有,我国野生的麋鹿早已灭绝,最后一群散养在北京南海子清朝皇家猎苑中。但1865年被法国大卫神父发现,此后陆续被运送到欧洲。1985年英国乌邦寺公园塔维斯托克侯爵将22头麋鹿送还给中国,圆了“迷”鹿回家的百年夙愿。1987年,英国乌邦寺公园又向中国赠18头麋鹿,使南海子的麋鹿终于形成群落,不断繁衍。有关部门在北京专门成立了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并辟出近千亩土地,建成麋鹿苑。

在我国传统文化中,麋鹿是寓意吉祥的神兽。上世纪初,我国最后一批麋鹿消失在永定河畔的南海子。

南海子公园,风光旖旎,为一片天然湿地,是辽、金、元、明、清的皇家猎场。在《明一统志》中有过这样的记载:“关于南海子”:南海子在京城南二十里,旧为下马飞放泊,内有按鹰台。永乐十二年增广其地,周围凡一万八千六百六十丈。中有海子三,以禁城北有海子,故别名南海子。

据了解,麋鹿是我国特有的野生动物,距今已有300多万年的生命历史。麋鹿一直是南海子的“土著居民”,南海子是麋鹿在中国最后的栖息之所,也是其归回国之后最初的家园。

在麋鹿苑中,由于园区湿地面积很大,中部一座文化桥把水域分为两部。一块“麋鹿还家”书法石柱屹立于文化桥前。桥上木栅两侧是一水儿的栗色木牌,上面饰有汉、唐、宋、明、清等历代帝王名士以及经史子集中有关麋鹿之咏叹。

麋鹿在中国传统文化和历史民俗中底蕴深厚,从诗词到典故,再到古老图腾,它一直被视为祥瑞之兆。文化桥东西两侧各有25条关于麋鹿文化、南苑文化、南海子地区的古人诗句。

“落雁远惊云外浦,飞鹰欲下水边台”“游蜂匿蝶踏花来,抛却黄麋一瓷碗”“平原有鹿硕且肥,呦呦母子相追随”……站在麋鹿文化桥的围栏边,默默诵读围栏上镌刻的这些意境优美的文字,不由陷入沉思。

桥东面是太阳湖,西面是月亮河,月亮河北面还有饮鹿池。沿湖边小道漫步,随处设有座椅供游人小憩,也可乘览车环湖游览,湖的南北两岸设有观鹿台,除去散养的麋鹿,还有些黑天鹅、雁、野鸭等野生候鸟在此栖息。

据工作人员介绍,多类物种的共同栖息有利于生态环境的良性循环。

麋鹿苑内不仅修建了麋鹿文化桥,还修建了湿地文化长廊和湿地科普长廊,为这恬淡质朴的自然景观增加了文化韵味。行走在这长廊之间,人们多了一份反思:我们再也不能抢占濒危动物生存的空间,因为在剥夺它们的生命的同时,也毁掉了自然留给人类的丰富宝藏

麋鹿苑,不仅是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乐园,是还原自然生态环境的样本,还是一处融观景与科普于一身的博物馆,如今,集环境科学与麋鹿文化于一体的展示窗口,也成为京城生态和谐的新坐标。

以散养为主的麋鹿自然保护区

“落雁远惊云外浦,飞鹰欲下水边台。宸游睿藻年年事,况有长杨侍从才。”明代大学士李东阳的一首《南囿秋风》将南海子皇家园囿之景致描绘得生动逼真。如今,虽不见万马奔腾的猎捕盛况,但水美草丰、天润地泽的生态景观却保留了下来。行走在麋鹿苑中,随处可见孔雀松鼠、黑天鹅等野生动物的身影,而在沼泽边,一群群的麋鹿或觅食,或休憩,悠然自得。

据了解,南海子麋鹿苑是我国第一座以散养方式为主的麋鹿自然保护区。

“野生动物不是家禽家畜,不是宠物,他们一旦和人建立了感情,就宣告了他们厄运的到来。因为小鹿跟人在一起,学不到任何生存的技能。当人们走进鹿群的时候,鹿非但不跑,反而会亲昵地凑过来,完全失去了趋利避害的秉性。这种没有任何防范意识的举动,不仅会为盗猎者大开方便之门,人畜共患病的几率也大大增加。”在麋鹿苑工作了30多年的郭耕解释说,“他们和同伴很难有正常的交往。对动物来说,‘爱我就别理我,距离产生美’,才是与动物正确接触的方法。”

事实上,正如麋鹿苑所遵循的理念说的那样,“还自然以自在,还生命以生机。”

“如今在南海子的麋鹿苑,散养着170只麋鹿。”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主任白加德说,“在过去的33年中,麋鹿中心分别向湖北石首浙江慈溪、河北滦河上游、北京动物园江西鄱阳湖等地直接输送了497只麋鹿,建立了38个迁地保护种群,现今迁地保护种群数量达到1800只左右,占全国总麋鹿保护场所的72%。”

站在观鹿台上,放眼望去,坡度和缓的小丘与波光粼粼的水泊间次分布,枯黄的草坪上泛出星星点点的绿。在那里,麋鹿绝对是主角。日光下,记者所看到的大大小小的麋鹿,正懒洋洋地漫步,俨然明星般地引人注目。周边傲然的天鹅、翱翔的大雁、自得的白鹤、灰鹤与丹顶鹤……好像都是湿地里的配角。

麋鹿申遗在路上

麋鹿苑中有一处麋鹿角纪念柱,一个倒立的麋鹿角模型。麋鹿角区别于其他鹿角的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呈多回二叉分枝状,其尖顶几乎在同一个平面上,倒置可以不倒,有着特殊的审美价值和象征意义。

值得一提的是,据北京麋鹿生态中心副主任兼科普部主任郭耕介绍,在2018北京南海子麋鹿文化大会上,大兴区携手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开展院地战略合作,成立北京南海子文化研究院。同时为积极建设麋鹿文化品牌,大兴区与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将着力开展麋鹿保护自然申遗和参与冬奥会吉祥物设计征集。

推进麋鹿保护自然遗产申报工作,不仅有利于提升公众保护自然、关爱自然的责任意识,也有利于生态文明建设宣传教育和弘扬生态文明,更有利于传承传播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

麋鹿跑得快,游得快,善于爬冰卧雪,是动物界的“运动健将”,同时“鹿”与“福禄寿喜”中的“禄”字同音,被认为承载着祥瑞仁和的美好寓意,这也寄托了美好的祝福寓意。

而作为活生生的自然文化遗产,奇特的外形、重回故土的曲折以及重引入拯救项目的成功,是麋鹿适合作为奥运吉祥物的几个原因。

结束百年漂泊,

华侨”麋鹿终还家

几乎人人皆知“四不像”的麋鹿以“角似鹿非鹿,脸似马非马,蹄似牛非牛,尾似驴非驴”得名,但少有人考究麋鹿为何“四不像”。

麋鹿苑张姓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这是麋鹿适应环境长期进化的结果。作为有角鹿类,它的栖息地主要选在湿地沼泽,为了够到新鲜的水草,它们的“脸”就比一般鹿类见长;而牛蹄状的蹄则能够在松软的地面上稳步前行;至于它的长尾巴,则是为驱赶湿地中的蚊蝇进化而来:“麋鹿学名长尾鹿,世界上其他鹿类都没有它的尾巴长。”

除了“造型别致”,麋鹿的特别之处更在于它们是中国特有的物种,两百万年间麋鹿世世代代生活在中国东部平原上,并一度被历朝历代君王豢养在皇家猎苑,成为他们“逐鹿中原”的象征。

然而,这群曾经和家猪一样繁盛的动物,于1900年在中国本土灭绝了。

张姓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多数麋鹿专家认为,麋鹿绝迹的重要原因是历史上大量猎捕。同时,许多沼泽或近海低洼荒地被开垦成为农田,只适于在沼泽地带栖息的麋鹿失去了容身之所,从而成为平原地区最早的生态灾难的牺牲者。

麋鹿失而复得的命运,与它的发现者、法国动植物学家阿尔芒·戴维德密切相关。

1865年,阿尔芒·戴维德在北京南郊进行动植物考察时无意中发现了南海子皇家猎苑中的麋鹿。他意识到,这是一群陌生的、可能是动物分类学上尚无记录的鹿。他设法弄到两只麋鹿制作成标本寄到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被确认为从未发现的新种,而且是鹿科动物中独立的一个属。从此,麋鹿学名被称为“David’sDeer”(译作“大卫鹿”)。

随后,英、法、德、比等国的驻清公使及教会人士通过明索暗购等手段,从北京南海子猎苑带走几十头麋鹿,饲养在各国动物园中,开始了它们近百年的“华侨”史,也为此后的回归埋下了伏笔。

麋鹿“华侨”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张姓工作人员介绍说,由于没有湿地环境,范围又小,各国动物园中的麋鹿非但没有繁殖,反而相继死去。从1898年起,英国十一世贝福特公爵出重金将原饲养在巴黎、柏林科隆安特卫普等地动物园中的18头麋鹿悉数买下,放养在伦敦以北占地3000英亩与原来的栖息环境相宜的乌邦寺庄园内,让它们身处于半野生状态,才使濒于绝迹的麋鹿逐渐繁衍起来。

1985年8月24日,在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努力和英国政府的支持下,22头麋鹿乘飞机从英国飞抵北京,麋鹿重新回到了它在中国最后消失的地方——南海子,结束了漂泊海外一个世纪的“华侨”生涯,回归故里。

回到家乡的麋鹿没有重蹈他们“旅居”的命运,这一次,它们没有被关在牢笼里,而是被放养在原皇家猎苑、今天的麋鹿生态保护区兼科教科研中心——麋鹿苑。在那里,它们过上了半野外的安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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