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翔:历时6个月,《洞庭秋月》是我创作最久、最倾心的一幅画

中国著名工笔画鸟画大家莫高翔

2019年9月30日,在“湖湘之光·向日葵美术馆馆藏展暨开馆仪式”即将(11月8日)亮相之际,笔者在莫高翔教授位于长沙后湖的工作室拜见了这位与共和国同岁的老艺术家。

作为此次馆藏展展出作品《洞庭秋月》的创作者,莫高翔是中国著名工笔花鸟画大家,曾为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整洁、素雅,白色打底的墙面四周悬挂着几幅大尺幅工笔画,都是莫高翔教授各个阶段的创作代表。进门右手变得第一幅画格外醒目,它是《洞庭秋月》最初创作的原型,尺幅不大,也不似最终稿的清冷色,而着以暖色调,似夕阳映照下,芦苇荡里还留有的最后一抹霞光的关照。

时隔10年,再谈《洞庭秋月》的创作历程,莫高翔教授说,这幅画是他历时6个月精心创作的一幅作品。“可以说是我这一生画的最长时间的一幅画,也是我最为倾心的一幅画。”

2011·艺术湖南中国美术馆展出作品《洞庭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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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莫高翔教授创作完成《洞庭秋月》后,写了一篇艺术随笔,短短千余字,尽现了一位艺术家在艺术追求和艺术创作中不断精益求精的历程。

全文呈现如下:

洞庭秋月乃潇湘八景之一,古今文人墨客,或赋诗词,或绘丹青,为后人留下无以数计的名篇佳构。无论是唐代刘禹锡的“洞庭秋月生湖心,层波万顷如熔金。”还是范仲淹的“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都给后人留下了难忘的记忆。因而令人心仪神往。

我也曾多次造访洞庭,或泛舟,或踏青,或赏鸟,或观鱼,或寻古。其碧波万顷,莲叶接天,芦荻飞絮,鸟敝长空,鱼翔浅底之胜景,令我流连忘返。但更让我终身难忘的是,一次随《潇湘晨报》记者赴洞庭湖采访湿地保护者,车至湿地外围,已无法前驶,只得弃车步行,走了好一段时间,不见受访的村落,也不见受访者。而且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远。于是我与研究生,还有司机决定停下来等记者。目送记者们的背影消失在目力所及的地平线上。

此时环顾四周,一面野草莽莽,一面碧波荡漾,一面芦荻万顷,还有一面被高高的湖堤挡住了视线,只见堤上车来人往。时值下午三时,艳阳高照,秋风送爽;我们走近芦荡,只见铺天盖地的万杆芦荻,随着秋风此起彼伏,任意翻滚。望着这美丽的景色,禁不住挥笔写生。当我们结束写生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通红的太阳把万物都染上了红色。当红色渐渐被夜幕遮蔽,四野笼罩在一片黛青之中。此时万籁俱静,一轮皓月从东方冉冉升起。回望芦荡,清辉弥漫,白色的荻花随风曼舞,摇曵顾盼,婀娜多姿。临水的地方,野凫数只,影影绰绰,似巳熟睡。夲来是动的鸟和静的芦,此时却是动的芦和静的鸟了。就在这回眸的瞬间,天上的月,湖中的水,婆娑的荻,酣睡的鸟完全溶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洞庭秋月图画。正当我感叹古今文人为何反复吟咏洞庭秋月之际,采访记者的电话铃声响起,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一看时间,巳过了晚九时。他们在返程中迷失了方向,在急切中我们打开了汽车大灯,让他们循着灯光走来。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时近晚十点,记者们才回到车上。这一切如今仍历历在目。

《洞庭秋月》小草稿第一稿(摄于莫高翔工作室)

洞庭秋月,虽然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刻骨铭心,那样的不可忘怀。但在实际创作中,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小草稿反复画了几次,最先拿出来的小草稿,视平线较高,芦苇分几个层次,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虽然表现出洞庭宽阔的湖面,比较有现场感。但显得过于写实。第二稿我尝试着用方形构图,视平线降低了,中间的芦苇形成一个整块,画面完整性较好,但又显得不夠开阔。故又画第三稿,也就是正稿的雏形。拓宽了画幅,反复调整天空和芦苇,以及水面的比例关系;芦苇的疏密、穿插关系和高低错落的位置;特别是鸟的大小和数量多少的安排,还有臧和露等诸方面,都经过了反复的揣摩。终于从构图和造型两方面,较好的传达出心中洞庭秋月的感觉。在色彩的处理方面也经历了反反复复,开始画的暖色调,画面效果倾向于热烈富丽的重彩,虽然效果不错,但似乎没有表现出那种静的意境。为了深化意境,最后放弃了暖色重彩,赋以冷色淡彩。不仅使画面更具美感,而且深邃了画面的意境。在整个创作过程中,我曾反复揣摩古人的诗句,尤其是刘禹锡的“夜来清景非人间”的意境和我所见、所想的洞庭秋月的构想十分吻合。所以,就以此为基调来经营画面。该作品从初稿到完成,历时近年。可以说是我这一生画的最长时间的一幅画,也是我最为倾心的一幅画,当然也是我非常心仪的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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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洞庭秋月》入选“2011·艺术湖南 工笔画、油画精品进京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了15天,获得了多名国内知名美术评论家、理论家的高度认可。

著名学者,香港凤凰卫视高级策划,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导王鲁湘(节选):

莫高翔的写生工笔花鸟画,可以看作湖南人“格物”的典范。格物首先需要诚意、静心,心浮气躁是格不了物的,也格不出名堂来的。所以,在莫高翔纤毫毕现的绘画中,我首先感到的是一股宁神的静气。画家涤除玄览,静观万物:一丛幽篁在微风中摇曳,几株棕榈在晨曦中舒展,几只野鸭在月夜苇塘中静眠……画家以静观动,以静表动,无论是风动,还是叶动,画家心自不动,表达的正是老子在《道德经》中表述的“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的“观复”理念,是于极静之根观一阳初夏的太和之象。司空图说“饮之太和,独鹤与飞”,想象的大概就是这样“大音希声”的寂照之景,想来也是莫高翔工笔花鸟画所要追求的境界吧!说句老实话,他所画的月下芦苇荡,那千万片苇叶的穿插组合,上下左右前后的有序安排,如果没有极高的定力,不要说画出来,就是盯着看一会儿,也足以让人甚至迷乱而发狂。我相信,会有人在他的画前“晕画”的。有人说湖南人做事做得绝,我看到的两位湖南工笔画家,一位邹传安,一位莫高翔,就是这样的湖南人。

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委员会主任、博士生导师李魁正:

莫高翔的学院派的传统工夫和写生,生动和形象,延续了中国写生从生活中索取素材,他的《椰树》非常精致。我觉得他的中景把握能力在老一代画家里,甚至中年画家都不一定能把握得这么好,我希望他更趋向于整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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