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太原 | 沧桑巨变新民街

太原新民街是个总的称谓,现在冠以新民的街巷,主要有新民北街、新民中街、新民东街、新民二条、新民三条、新民四条等6个街巷,位于五一路山西医科大学第二医院至太原市育红幼儿园段对面的片区。该区域是民国时期太原城区的最东边,地理位置相对较高,可免遭水灾,是清末民初才逐渐发展起来的,所以这一区域是民国著名人士最主要的居住地区之一,“新民”即民国色彩浓厚的一个时髦词语。

同时,这里还是以川至医学专科学校(原址大楼保存完好,在新民中街与精营东二道街口)为代表的山西现代医疗机构的发祥地,也是山西近百年来军事指挥枢纽机关所在地。

我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老太原人,但1990年至 2000年在新民中街 1号的平房大院里生活了十年,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青年时期,儿子也出生在这个大院,这里留下了人生最难忘的记忆,所以,我对新民中街和街上的老邻居们以及周边的老院落有着深厚的感情,也熟悉这条东西走向仅一公里街道上两边的小街小巷。新民中街路北有三条小巷从东往西分别是:新民二条、新民三条和新民四条;路南从东往西分别是:精营西二道街、精营西边街、新民东街、国师街和典膳所。这五条街道国师街是唯一直通府东街的,其他四条街道均为丁字街,且长短不一,这是复杂的历史原因形成的一个街区。

国师街1936年前称为新民西街,由于当时的“山西省立国民师范学校附属小学校”,简称“国师附小” 1920年在此地成立(地址现太原十八中学),在上个世纪 20年代的国师附小是全省一所颇具特色、影响很大的小学校,新民西街这条很不知名的小街,亦因驻有国师附小而闻名省城,后来新民西街因此而改为国师街。

实际上,没有开发前这些小街里面还有很多小巷,这种小巷一般为死胡同仅有几个院子,也有它的名字和门牌号,每个小巷的形成都有它的历史缘由和故事。开发改造以后,这些小巷名字已经消失,门牌号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般的街道门牌号数字明显变小。

新民中街北面是新民北街,以前是相对较大的街道,南面有精营南横街,西华门街。新民中街百十年来一直是仅十几米宽的街道,2000年拓宽后才成为周边最宽的东西方向的主要街道之一,向西可直达滨河东路。

1995年前后我岳母家也搬到新民二条 4号院(原来的 8号院)的楼房,直到现在还在那里,我住的新民中 1号院正好和岳母家相距不到 200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只是后来我在 2000年搬走了,因为岳母家在那里,我还时常过去。

在上世纪90年代以前,民国建筑风貌的小院这里随处可见……

五一路北段的大部分街道地名,来历都与明晋王府宫城有关,新民街也不例外。明晋王府宫城在清顺治3年被焚后,人们逐渐推倒城墙,填平城壕建起房屋。当时居住人员很少并没有规模,民国初期由于居民渐多便自然形成一定的街道,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我国新民主主义运动开始,当时新民一词在社会上广为引用,新民街名就始于此时,由此可以看出新民街道名称有着非常典型的民国色彩。

是时冠以新民的街巷有新民东街、新民西街、新民中正街、新民南正街、新民北正街以及新民头条、二条、三条、四条、五条。1955年太原市政府将新开路、首义门、松花坡、精营中正街、新民头条、新民五条等街道取直拓宽,统一命名为“五一路”,新民头条、新民五条和精营中正街等自然消失。据我的老邻居刘大爷介绍,解放后因为新民中正街的名字和蒋介石的名中正字一样,后来把正字去掉,新民中正街改为新民中街。

新民中街南面的小街,精营街的来历是清雍正、乾隆年间,在明晋王府宫城废墟上修建军营,驻扎清绿营兵,称精骑营,后来此地即简称精营,成为太原精营诸街命名的依据。典膳所街道是原来明晋王府宫城管理膳食的地方,后沿用为街名。我几年前多次在该街道吃过饭,因为儿子那时在该街南面的禹皇大厦里面工作,每次去那里就和儿子就典膳所南端的饭店吃饭。

当时我居住的新民中街1号院产权是山西省水利厅。因为 1949年山西省水利局成立时办公地址就在附近的精营南横街,同年底又迁至不远的西肖墙街办公,与太原最著名的“认一力饺子馆”相邻。后来“认一力饺子馆”迁到桥头街营业, 1956年 12月省水利局也迁至新建路 26号的现址办公,所以我想这个新民中街 1号院应该是解放初期省水利局购买的一个院落,大院建于何时,不得而知,我 1990年住进去时感到平房的屋顶应该翻修过。

█ 新民中街1号院住房证

解放后太原市区平房小院产权十分复杂,有的还是以前的私产,有的产权是单位的,这部分主要是单位购买的办公或者住宿使用,还有不少是市房管局管理的,住单位的和房管局的房子每月的交房租。

我在新民中街住的时候,基本上整个街道和大院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只有很少几个院落已经开发,最高为六层住宅楼。新民2条中段的省糖酒公司宿舍楼(购买以前的 8号院,现为 4号院)和对面的省人事厅军转干部培训中心,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周边开发最早的现代化楼房之一,他们都是在新民中街里面的院子,新民中街道两边还全部是原来的老平房和很少的二层房子。那时的现状和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近期我专程去过几次,看到只有精营西边街的中端靠西面的 3个院子没有拆迁,新民东街西面有一半多的院子也没有拆迁,这些院子大部分都是单位的产权,但是新民中街街面已经看不到一点老式平房院落的影子。

█ 新民东街西面的大院现状

█ 没有拆迁的精营西边街的3个院

现在留下的部分大院,有的是私产房子,有的是原来单位的产权,后来单位早已不存在,或者单位放弃管理,因为房屋老旧,有安全隐患,单位不收房费,也不承担安全责任人,这部分大院大多已经成为“无人管理的大院”。

我在新民中街1号院居住不到一年儿子文泰出生,到 2000年拆迁我们搬走时儿子 8岁多,他也从国师街小学(国师街小学不在国师街,在新民 4条)转到滨河小学,那时经常领上儿子在周边玩,一些地方也较为熟悉。我们是见证了新民街区平房大院消失的最后一段时期,现在仅剩下不多的大院,前面说过这里是民国时期名人居住的地方,我知道周边有很多挂有太原市文物单位牌子的大院,离我居住的新民中街 1号院最近的有,新民二条 10、 11号院和精营西边街的浑源会馆及 18、 23、 27号院落群。

新民二条10号院没有拆迁前与岳母家为邻居,他们单位当时最早拆迁了 8号院建起楼房。 10号院大门坐东朝西,为二进院的民国建筑,正房五间,这处四合院修建于上世纪 20年代,整座院落占地近 300平方米,全部为中西合璧的青砖建筑,外观典雅大方,细微处又可看到做工精良的砖雕石刻等工艺。一进门处原有一幅彩色“紫气东来”照壁,上有“喜鹊登枝”的刻绘,工艺极其精美,邻居们都印象深刻,因为照壁在外面可以看清,老宅分前后两院,前院主要为客厅、书房和仆人房间,二道门后则是后院,主要供主人生活起居之所。房子采用英国的取暖方式,高洋铁炉加空心大墙,房屋冬暖夏凉,家中的地窖在储粮的同时又可防战乱,宅院四周的排水系统又单独形成体系,在民宅中堪称一绝。

10号院的主人,赵铁卿( 1880~ 1960),名铮,山西著名的爱国人士,宁武人,毕业于山西大学堂西斋,留学英国学习冶金。归国后供职于山西保晋矿务公司, 1916年出任山西工业专科学校校长, 1917年创建阳泉保晋铁厂,开山西现代化炼铁先河,号称“三晋第一炼铁人”。新中国成立后,他长期居住北京,为省参议会议员,省政协委员,并把在太原新民二条 10号院献给了国家,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11号院是阎锡山执勤部部长的宅院,大门在小巷里面,坐北朝南,有砖雕,也是市文物保护单位。

可惜的是2004年 10、 11号大院强行拆迁,当时拆迁还引起社会媒体和太原市人大的强烈保护支持,市人大领导也现场制止,并训斥规划、建设及文物等部门领导,也没能幸免。不知什么具体原因,直到现在拆迁十几年过去,那片新民二条、新民北街、五一路围起来的大片空地再也没有动静了,现在还是一片废墟,没有任何建设迹象……

精营西边街的浑源会馆及18、 23、 27号院群落。浑源会馆为民国时期建筑,平面呈八角形,尖拱形窗,有砖雕。该院系山西浑源商人兴建,建成于清末,为主偏院结构,有宿舍、议事堂的八角楼、后院食堂等,建筑古朴典雅,布局合理。为浑源县驻省城办事处和浑源商人议事、交流、住宿等场所。抗日战争期间侵华日军侵占,解放后浑源商人后代居住,再后来本市居民陆续迁入。 18号院为民国省政府一陈姓官员所建,抗战爆发后去重庆未归,院为二进院,正房为二层楼。 23号院四通银行旧址,二进院,梁枋有沥粉贴金彩画,有砖雕。 27号院曾是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杨爱源的公馆,为四合院大门坐北朝南,有砖雕影壁,后来杨爱源居住南华门 13号院,现在那里建有故居展览馆。杨爱源公馆西侧跨院为旧警察所,现门牌为 27号甲,为解放前旧警察所办公场所,该院建筑风格颇具北方民居的特点,代表一代时尚建筑风格,具有时代特色,特别是杨爱源公馆,朴实无华,备有地暖设施;旧警察所院心宽大,建筑精美。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该院群落 2004年拆迁,恢复建设方案于 2012年 10月经上报市政府批准同意。目前, 27号四合院建设基本完工,其他院落有望恢复。

█ 浑源会馆原来的样子

█ 新建的27号院

█ 太原浑源会馆旧址复原总图

阎锡山的东花园,又称阎公馆,位于新民北街省军区招待所15院内,民国十七年所建。东花园为一连三进主院,三进主院的两侧均设偏院。主院、偏院均不设厢房,主院、偏院及长廊建筑均雕饰彩绘,是一座典型的传统中式宅院。现保存十分完好,是市级历史文物保护单位,最近几年,这里一直在修缮中,现已经完工,希望这座民国风格的百年大宅,早日向社会公众开放,让游客感受太原的悠久历史和我国的住宅文化。还有新民北街东边的省军区机关大楼,原为日本侵华军部大楼,为钢筋混凝土结构,坐北朝南,十字歇山顶,大楼地上四层,地下一层。 1945年抗战胜利后,阎锡山的警备司令部也在此办公,是太原市文物保护单位。也许是因为近百年来这里一直是军事部门管理使用,才得到较好的保护, 15号大院多年来对外开放经营,以前房屋出租办过驾校、幼儿园等,笔者曾多次进去过。军区机关大院是不能随意进出,但大院外景在山大二院住院楼上一览无遗。这两处文物单位,尽管面积很大,由于现在还是军事部门管理,一般民用地图是不会标注的。

█ 阎公馆全貌

典膳所与国师街南边有个小胡同,1991年前称为东南园子,它有三个出口,北出西华门,南出府东街,东出国师街,共有 14个院落,东南园子其实就是晋王府典膳所的菜园子。这里的以前的 11号院曾是阎锡山的旅长马开菘的住处,旁边的 10号院是阎锡山最信任的亲信 13集团军上将司令王靖国公馆,还住着很多晋剧名伶。建国后大部分为太原市百货公司,因为东南园子南靠府东街,开发较早 1991年拆迁,已荡然无存,唯一恢复的 10号院已改为西华门 5号,称王靖国公馆简称王公馆。 2019年 80岁有余的王靖国之女王美来及其家人来到太原,怀着对故乡的深厚情谊参观她曾经居住的地方。

█ 王靖国公馆

2016年五一路大规模改造时,市政府规划了沿街七地块进行传统民居及仿古建筑改造工程,其中,新民中街附近的太原话剧团地块改造区、精营东二道巷历史文化街区赵树理故居及周边历史文化街区这三块几乎连在一起,成为太原市规模最大的民国传统民居及仿古建筑群,改建工程正在进行中,现在新建的仿古建筑群靠近五一路街面的几乎全是二层。正在新建的民居大院有较浓的商业色彩和文化展示作用,与以前五一路两边的大院,可以说是两回事,只能说它是民国达官贵人住的地方集合而已,这些大院都有专业的公司设计,结构十分复杂,是民国时期最高端的大院,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小的地段展示出最有代表性的建筑风格吧?

以前这一区域五一路两边的大院我多次去过,大部分都是解放前建设的很普通的民房,很少有二层结构房子,比较有名的大院反而是在里面的小街小巷中。比如,精营东边街24号院为清代四合院建筑,占地 300余平方米,有正房 5间,前有抱厦及南北厢房各 5间。 1937年 3月至 11月为牺盟会总部。精营东边街 12号徐永昌公馆,现为太原市民主党派机关所在地,也可以参观。占地 750平方米,建筑面积 375平方米,卷棚硬山顶式建筑,四合院落。是市级历史文物保护单位。

说起新民街不得不说新东武术馆。太原新东武术馆是由孟玉清老人及他的四个儿子孟紫成、孟金成、孟荣成、孟耿成创建的我国第一座大规模家庭武术馆,因为他们家就在新民东街居住,所以取名为新东武术馆。后他们在武术馆的基础上又创办了民办公助的武术学校---太原市新东武术学校,当时红极一时。他们家族的代表人物孟耿成, 13岁就获得全国棍术冠军进入省武术队,与李连杰同一年进入国家武术队,因为他比李连杰大几岁,那时总欺负李连杰,但两人关系甚好。孟耿成因在央视版《水浒传》中成功饰演了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而出名,后来出演过多部影视剧。当时市话剧团有个舞厅,早上 6:30开始营业,他几乎每天是第一个进去锻炼的人,因为刚开始人很少,他总要打上几拳,我每天也去的很早,但说话不是很多。他的个子不到 170,但他老婆个子 180,以前是省排球队队长。

现在新民中街的山西工人报社大楼,当然是2000年以后新建的,但他们以前早就在现地址办公,当时报社就是在的精营西边里面买的 29号大院办公,因为是单位,我经常领上儿子去他们大院里面玩,但没有进人家办公室里面,那时大门朝东开的,好像还不是最靠近新民中街的大院,后来盖起楼房才是现在是样子。可以说报社领导以前还是有战略眼光的,如果当时不在那个大院办公,街道改造时候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建起办公楼房,后来街道改造时两边门面房,政府都是挂牌拍卖,谁给的钱多就是谁的,基本上都是房地产住宅开发,这应该是新民中街上唯一的国家单位,距离主管机关省工会就几百米。新民二条里面的山西省人事厅军转办及军队转业培训中心,也是早期入住的国家单位,周边还有不少省经贸委、省人事厅和劳动厅等单位的宿舍。

五一路上精营南横街旁的先锋商店,这个几乎消失或者遗忘的名字,在1990年以前由于商业垄断体制的原因,先锋商店在周边是最有名气单位,就那么一个中型百货商店,在太原没人不知,因为在商品流通领域中,它独领风骚,周边只此一家,在太原也不是很多。只是在后来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刷下,国营商场很快就失去了它的生机和活力,走完了它辉煌阶段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国营百货商场代表了一个历史时代。当时所有经过这里的公交车都有先锋商店站,我每次回家只要听到先锋商店到了,马上准备下车,因为先锋商店和山大二院两个站距离很近,仅此一点就可以说明,那时先锋百货商店的重要社会地位,后来就是全省最著名的五一百货大楼的公交站牌名字都没有了,先锋商店站也就自然消失。

1993年前后,先锋商店由百货店变成一家专营劳保用品的商店,由于工作关系,去过多次,那时所有的柜台已经承包,但还是竞争不过个体,没有维持多久,先锋商店便成为人们永久的记忆……

生活在以前的大院和现在的单元楼生活习惯有很大的不同,取暖、用水、洗澡、做饭、上厕所、倒垃圾以及使用的交通工具等,可以说还是比较典型的接近原生态的生活方式。

首先是一年四季做饭都是使用火炉,冬季取暖大部分也是直接使用火炉取暖,条件好的则使用火炉烧土暖气,有的家烧土暖气的火炉还放在家,这样还是不安全。所以,我们那时每天有个繁重的家务活就是到炉渣,这个还是一个体力活,24小时烧的炉渣是每天最主要的垃圾还很重,有的家还要倒几次才可以倒完,新民中街 1号院和 3号中间以前有个垃圾站, 1993年新民中街东段成了集贸市场后,我们要走到新民二条里面那个地方才可以倒垃圾,很不方便。以前政府和老百姓的环保意识与现在不一样,都生火炉也不见得天气比现在差,垃圾也是直接倒到大街上指定的地方,都是露天的,也没有现在的垃圾桶,一天只能是下午六点左右才可以倒垃圾,晚上环卫车拉走,其他时间是不允许倒垃圾的。好在当时街上的汽车很少,要是现在下班时间街上有这样的垃圾堆,不堵死才怪。要生火炉买煤那是必须的,后来政府鼓励使用蜂窝煤,这些刚开始都是凭证限量供应。

这个运垃圾的场面也是蔚为壮观,拉垃圾的汽车一到,后马槽里载着四五个穿工作服的后生,车门儿上还站着一个后生,一到站马槽立马打开,后生们呼啦跳下车来,一人一把大铁锹开始装垃圾,大铁锹轮的呼呼带风,垃圾满天飞,劳动的场面热火朝天,装完了垃圾,一个后生用大扫把清扫完毕,大卡车急急开动,后生们小跑着跳上车,有一个后生依然还是站在车门上,大卡车又向下一个地点呼啸而去……尽管他们工作环境如此不好,但个个身体很棒。

我那时总在想为什么要有一个人站在车门上,现在自己开车后才知道,那人一定是指挥驾驶员的,因为大卡车盲区范围很大,每天在生活区来回开车人太多,有个人站在外面能看到驾驶员看不到的盲区,这样才能安全驾驶。

用水都是在大街上的公用水龙头,也是定时开放,有专人管理,不是开放时间都上的锁,特别是冬天水龙头防冻是大问题,我们的公用水龙头在新民二条旁。当时我们1号院有个水龙头,也有个厕所,用水上厕所还算方便,但没有专人管理,经常出点小问题,这点很是麻烦,其他大院大部分没有。所以,那个时期住大院家里都有大水缸储水,距离水龙头远的还使用扁担挑水,家里没有下水道,还必须备有一个脏水桶,要提到院外倒入马路边的下水道。

我们1号院虽然有个厕所,但后来掏厕所成了问题,改革开放前城里的厕所很多村里还争抢着掏,后来就没有人要了,也许是因为我们一号院厕所不是国家正式报备修建的, 1995年以后环卫队经常不来掏,厕所有几次满的都溢出来,不得不停止使用。每次掏厕所确实也很不方便,先是把卡车上的木制圆形粪桶一个个的人工滚下来,一个粪桶约有八九十公分高,上下一般粗,立着的木板上中下有三个铁皮紧紧箍着,它的盖子也很结实,开关容易并且严丝合缝,因为木板较厚还是湿的,这样一个空的粪桶也是很重的。从车上卸下来的粪桶依次排开,放在大院大门口,然后再倾斜转动到厕所里,使用粪勺和粪兜子装满粪桶,再转动到汽车旁,几个人转动上车,很是费劲。每掏一次厕所,转动每一个粪桶大院里都留下一些粪便痕迹,整个大院要臭好几天,后来我经常使用大街上的厕所,周边的有五六个厕所都不远,那时的厕所全都旱厕。

现在周边还有很多以前的旱厕,但全部已经使用泵抽,有的已经改造成水冲式,国师街十八中对面那个厕所几十年没有一点变化,前几天路过还进去了,臭气熏天。没有住过平房大院的人一定不知道现在太原市中心还有很多这样的厕所,估计很多年轻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厕所。

那时住这样的平房大院洗澡大概都一样,在澡堂洗澡,对面的精营西二道街有个澡堂,我们周边人都在那里洗澡,是不是国营的,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有的单位自己有澡堂,那当然方便。我刚住1号大院的时候,正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时期,那时五一路和新民中街都没有改造,个体经营才开始不久,还是以国营商店为主,买米面油还使用粮票在新民中街过五一路对面那个粮店,酱油醋都是散装的自己拿上瓶子,在五一路西南口有个国营副食店购买都很近,但没有几年很快就门庭冷落了……

照相是在五一路东中横街北的晓晓照相馆,是自家的房子,后来照相馆改了名字,营业几十年一直到2016年五一路改造才拆迁,拆迁前我还专门进去看过,和老板聊过她的照相馆发展经历。

随着国家的开放政策力度进一步加大,1994年新民中街东段正式成为自由集贸市场。五一路到新民二条段街道北面建起当时流行的铁皮房,成为固定的摊位,南面住户也自行建起房子,新民二条西面是地摊,主要以买菜为主,新民中街西段靠近上肖墙路口也有个地摊市场,新民中街的这个集贸市场在周边很有名气,就和现在的新民中街大市场一样,给周边居民带来很大方便,到 2000年拓宽改造新民中街道路实施拆迁后,完成了它的使命自行消失。

铁皮房的固定摊位的摊主,我们都熟悉,还有两位是邻居。一个是买烟的5号院老任,一个是租书的张小洁是我家东面那个院,但她家是五一路门牌号,她女儿叫豆豆。这多年在街上还遇见他们中很多人,见面还认识,一次我旅游遇见卖日用杂货的摊主一家,全都熟悉,还有一次在公交上遇见买早点摊主。

1995年前后五一路的新民中街与精营中横街段路西,由于已经开始开发,老居民搬迁,这里成为比较集中连片的沿街门面房小歌厅,在当时太原名气较大火爆了几年,唱一首歌 3元,“小包”半天四五十元,这里和开化寺是太原大众化的娱乐歌厅发展的早期阶段。

新民中街南面的2号院和 4号院是整个街面最早开发的大院,是当时的省劳动厅宿舍,因为这栋楼开发较早是七层,估计是楼房的结构设计原因吧?这栋宿舍楼入住的很迟,虽然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但现在是最不好的房子,他们在这个楼后面再开发的高层房子不错。这栋七层楼开发建设时我们还在那里住了好几年,新民中街才开始改造。

新民中街2000年拓宽改造完工后,在新民中街与三墙路口的东北角,修建有“新民中街工程纪念碑” ,详细介绍了街道改造过程和新民中街以前的历史。

█ 新民中街西口的地摊市场

█ 新民中街工程纪念碑位置就是上图小房位置

我住的新民中街1号院在大街的路北,大门距离五一路仅 10多米,是一个东西宽大概 20米,南北长 40米左右的四合院。

1989年我结婚后,暂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 1990年单位把 1号院的两间平房分配给我,两间平房一样大小,为里外间结构,使用面积 24平米,平房前面原来的住户加盖有一小厨房属于临建,大概 5平米多,厨房有两个门,一个是从大院直接可以进的门,另一个门是从房间进的,我住进去的时候把从大院进的门封死,以便门前可以放点东西,这在当时也算条件不错了。我在那里住十年, 1997年在这个大院度过了一个特殊的春节,那年我 34岁是我第一在太原过春节,以前每年春节总是回老家。院有十四五户人家居住,我住的是东厢房 3号家。

█ 我家门前的照片

正房五间住三户人家,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北房基础较高,进房间要上三四个台阶。东边两间是里外间,住着申克勤和刘春叶一家,孩子楠楠,他们家是整个大院最热闹的一家,因为她父母和妹妹妹夫经常过去,朋友也多,申克勤和刘春燕在省儿童医院和山大二院上班,刘春燕的母亲也在山大二院上班,那时虽然已经退休,但还上班,所以也经常在,有个表妹也在家照看小孩多年,还有他们家是大院打麻将的主战场,我去的也最多。记得几乎每天晚饭后就有人组织,一般打八圈8点开始 12点左右结束,很少打十二圈,这是我打麻将最多的时期,我的技术不行,但当时打的筹码很小。刘春燕身体偏瘦,性格泼辣,快人快语,还是个近视眼,几乎没有见过她不戴眼镜的时候,老公申克勤相对腼腆,说话绵软,人缘很好,他们两个年龄和我一样大。

北房的中间一间是郑文文两口,孩子叫郑超,他们两口在太原市实验晋剧院青年团工作,他们一家还有住的地方,有时在这里住,有时不在这里住,印象他们做饭不多,和大家打交道相对少,但两口子见面总是非常客气,特别是男的不笑不说话,因为他们住的北房在大院的最里面,只要回来必然路过我家,一定能见到。那时每家的大门上面都是玻璃,挂个布帘子,白天把帘子取下,以方便采光,因为有门的房间就没有窗户,紧靠顶亮采光不行。他爱人是院里最时髦的女人,多会都是带妆,口红很是鲜艳,也是我们的同龄人。

北房的西面两间是张玉书大娘一人居住,老头刘长河在省水利设计院工作,他们两口子是分居住。她三个孩子,小儿子在北京很少见,大儿子和女儿经常过去,我们非常熟悉,女儿在太原十五中工作,大儿子也在桃园路居住,我那时在街上还多次遇见他们姊妹两个。刘大娘的特点走路很慢,生活简朴,说话绵绵的,身体不是很好,偏胖的身材,那时她已经退休,据说她以前在税务部门工作。住大院就有这样的好处,只要出门就能遇见邻居就可以聊天,我有时没事也去张大娘家聊天,但不是很多,爱人经常去她家闲聊。

南房四间比较高大,住两户人家,靠新民中街的后墙还有一个不大的窗户,采光相对较好,中间是大门的过道,1号院的大门是没有任何装饰最普通的大门,周边有很多院子的大门很有特色,有专门的门楼有门当有户对。

南房西边两间住着刘大爷,当时已经80多岁,身体很好,他是因为大儿子以前在水利厅工作过,所以才住到这里的,我住那里时他老伴已经去世,大院拆迁的时候已经快 90岁,是院里年龄最大的老人。刘大爷国字型脸,个子高大,很有个性,但见人总是笑着说话,因为他家门前面不宽,所以他经常搬个交椅坐在大门外,也就是新民中街,我每天下班回来都要打招呼。刘大爷以前是国民党军队的团长,老家是河北的,太原解放后安排到市陶瓷厂工作,是民革老党员,每年参加民革会议,他正好认识我单位一个民革成员,经常说起那个人。他非常喜欢喝酒, 80多岁的老人,天天喝酒,他喝酒与一般人不一样,是啤酒和白酒倒到一起喝,很有规律六天喝一瓶白酒两瓶啤酒。他说他家喝酒是祖传,他的父亲、爷爷都喜欢喝酒,好像老家就有酒坊,但他的儿子不喝酒。

他平时就一个人,我多次去过他家聊天,听他讲解放前的故事,也看他家的书刊,那时政协机构很活跃,有很多国民党老人都写回忆文章,他家有很多政协的刊物还有团结报。他几次说,1937年八路军的战地服务团在五一路的省国民师范演讲时,他听过丁玲演讲,丁玲是服务团的主要负责人,和他是同龄人,那时是国共合作期间,他说丁玲的演讲深受太原抗日军民欢迎,后来丁玲平反了名气才更大,那个时候丁玲没有什么名气,不是那次演讲他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当时的省政协主席是郭裕怀,郭的父亲和他是一个单位的也熟悉,郭刚工作的时候常看父亲,因此他多次见过年轻时的郭裕怀,他常说这事。他知道我是单位的工程师,以为工程师就很有水平,也经常问我很多现代科技知识。记得一次他要我给他讲泉水是怎么形成的,他感到山里的泉水常年流淌非常奇怪而神秘,我拿上粉笔在地下画了个图,因为没有图很难说清楚泉水的形成。

他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们经常过来看他,一起吃饭,但晚上没有人住,其中,一个孙子当时在市交警队是个小领导,每天很忙,老人经常说起这个孙子感到很骄傲。他的二儿子的岳父在台湾,以前不知道遭受连累没有,反正后来很是风光,上世纪90年代是大陆和台湾差距最大的时期,台湾人很牛,他的儿媳去台湾探亲几个月还找个工作干,一个月四五千元,我们工资才几百元。

我在新民中街居住的时期,喜欢在各个街道散步遛弯,刚开始基本不去人家大院里面,后来儿子周边大院有玩伴,我因此也去过的不少大院。可以说每个大院的结构都不一样,有的是大院里面套小院,有的看见是一个两米宽的小巷,进去里面是个大院,有的院大门很小,里面院子好大,有的是古香古色很有特色的门楼,也有的就是一个很简易的大门。新民中街的3号院、 5号院,二条的 1号院、 3号院、 4号院等周边大院去的最多,主要是儿子经常在这几个大院里面玩。新民中街的 3号院有个孩子叫王志武,小名二蛋,他母亲记得叫张纯梅,经常来我们院玩,我儿子也经常到 3号院玩,我们和他母亲也就很熟悉。新民二条 1号院有一户的女儿叫崔文倩和我家儿子同岁,经常一起玩,那个院是个很的小正方形院子,她的父母我都认识。

新民二条4号院的谷椿林和马润芳的女儿和我家儿子也差不多一样大小,他们家情况复杂的很,本来 3号院、 4号院解放前就是谷家院子,土改沒收了归杏花岭房管所管理,后来把留给他们家住的私产房也归公,当时他们每一月还交 2.58元房钱,因为谷椿林的爷爷被错定为历史反革命,爸爸又被打成右派,妈妈家还是地主都占全了,他从小受连累连红领巾都戴不上,直到上世纪 90年代落实政策才彻底平反要回来房子,又成了谷家的私有产财,但很快又被拆迁。他们当时住的 4号院是以前他们家的后花园,有正房五间,南房一排 6间 5间住人东南角一间是厕所,房子里有地窑,原来是放花用也叫花窖,东西厢房各两间,是后来房管局盖的, 3号院和 4号院以前是通的。他们家的房子演变过程,在那个时代有一定的代表性,因为解放前的房产基本上都是私产房,经过土改后,私产房相对少了,单位集体和国家产权多了。

精营西二道街东面的第一个大院的门很大,但不是老式大门,像是解放后改建的有现代特点的大门,里面应该是一个单位的宿舍,和其他大院明显不一样,具体情况也不清楚。现在精营西二道街东面的大院全部拆迁,成为新民中街便民大市场,二道街街面上也留有简易门面房有很多小饭店。这个市场很大直通精营南横街,但中间是断开的,主要是因为以前一个大院里面有棵古槐,为了保护这颗古槐,把市场认为分开。

这颗古树是挂牌古树,在周边大院里是最大的一棵古树,但以前在大院里面知道的人不多,现在市场的中间也逐渐被人们知道。当然这棵古树与新民中街西的东缉虎营,还有南面的西肖墙街上的大树比还是不如他们。不过西肖墙街中间的几个大树,在1998年以前,它也不在大街中间,我每天上下班路过印象深刻,有的在西面的院里,有的在大街的西边,是道路拓宽后才展现到大街中间的,包括柳北(柳北以前就是西肖墙)的那两课古树一样,以前都在老街的路西或者院里。这一区域最茂盛的古树当属新民北街东口的大槐树,它是新民北街的重要标志。

█ 新民中街便民大市场里面的大树

这些古树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它本身,此时,它已经不仅仅是一棵棵古树,还是古城一道文化景观,更承载着太原人的情感,见证了太原沧桑巨变的历史过程。

我住的1号大院,南房东面两间是大院的 1号家,主人李旭和李海平,女儿叫芳芳。李旭是省水利建筑工程局的职工,常年在外地施工,工作很忙,回来的时间不不多,年龄比我大几岁,人很精干,爱人海平主要在家照顾孩子。李旭的岳父在水利厅上班,那时已经退休,经常专门到那里玩麻将,顺便也看了他很喜欢的外孙女芳芳,岳母有时也过去,但她不打麻将。李海平是我们院打麻将的基本队员之一,她家也是我时常打麻将的地方,因为老人来玩的时候,他们有相对固定的几个队员,是其它院里的老人,这样的场子我参与不多。

2号— 6号住户是大院的东厢房。 2号住的是水利印刷厂的胡锦华,昔阳人,他老婆好像是太原工具厂的。比我大一岁,孩子胡勇,是大院最早安装电话的人,也是我们麻将队员之一,拆迁后再没有见过面。 4号住的是水利印刷厂的厂长张旭东,爱人张二萍,女儿丹猫,和我住的最近,相对也熟悉,多年来一直有联系,他家是唯一两间房不在一起的住户,一间是我隔壁,一间在我家对面到也方便的很( 13号房),他们两口干净利索,特别勤快,是我非常喜欢的邻居,家里总是收拾的窗明几净。因为他是院里面唯一一个法定代表人,所以院里的一些维修费用本该大家分摊的,他经常主动处理了,特别是后期厕所环卫局经常不派人来拉,所以每次来时我们院里还给送点烟。

5号住户是杨贵民和王美容,儿子叫杨勇,是我们院里最大的孩子,他们两口比我大几岁,杨贵民在一个工厂上班,王美容在老动物园龙潭公园)上班,工作也很轻松,她也打麻将但大的相对不多。后来在街上遇见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她有个妹妹和我同岁,长得高大帅气漂亮,经常过来看她姐姐也比较熟悉,她很喜欢体育,在水利系统是兵乓球、舞蹈高手,小有名气。

6号家和对面西厢房的 11号家住的人时间短,还几次换人,和院里人打交道相对少点,只是后来 11家的孩子正好和我家儿子又成了 37中一个班同学,她母亲在广电厅工作也是运城老乡,和我们单位不远,多次遇见,和我还算熟悉。 7号家居住的是平遥老两口,还有他们的外孙女,年龄那时 70岁左右,他们在太原主要是给养子看小孩。老太太特别喜欢打麻将,我和老人也多次打过,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和她打了一晚上,麻将竟然少了两张牌,大家都不知道。因为刘春燕家的麻将是装在一个布袋子里面,开始倒的时候不小心袋子里面还留有两张牌,打牌时应该是每人各砌 17垛,因为老人洗牌、砌牌较慢,每次其他三人总是等她几秒钟,所以剩下的牌总是她砌完了事,她从来不数牌,所以她一直是砌 16垛,按一般规律,洗完牌砌牌时是三把抓起,第一把和第二把抓 6垛,第三把抓 5垛,正好 17垛,一般人马上就发现自己少牌了,因为总是她少牌,大家竟然不知道,看来都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一眼就看出对方的牌不够。

老人还煤气中毒过一次,如果不是在大院住,有可能过去啦,记得是个休息日,八点多不见老人开门,大家知道他们在家,因为晚上还亮着灯,感到不对劲,我们破门而入,救了老人,是我给老头子从屋里抱出来放到院里,当时已经昏迷,并拉了一裤屎,印象深刻,老太太的情况已经忘记,大家马上给他的养子打电话,很快老人就清醒了。

西房的12号家两口子是杜刚和刘惠英,女儿瑶瑶。杜刚在一公司工作,老婆是列车工作人员,因为倒大班,在家时间较多,他家两口子也喜欢打麻将,是主力队员,他们也比我大几岁。我那时出差较多,还在火车上遇见过她,感到很是亲切,她是负责餐车的。他们是老太原的,在 1号大院住的时间也长,对周边大院也相对熟悉,也时常有亲戚朋友来家里,岳母和他的妹妹来的最多院里人都熟悉,去年在医院还遇见刘惠英给母亲看病,老人 90岁了身体还算可以。

因为他们家前面空间较大,也差不多在大院的中间,还硬化了一大块,所以他们家前面就是大院里的活动中心,相当于大院一个“小广场”,夏天有时在这里打麻将,但不是很多,毕竟打麻将要带点小钱嘛,派出所还是要管的。我在那里住的时候,派出所曾经几次光临过我们大院视察“打麻将”,我们也去过派出所给他们“汇报”过工作。

我家正对面是14号住户,我在那里的 10年没有人住过,这是一大间大概 20平米的房子,因为后面是大院的厕所,所以这间房子向前突出两米多,也就是说我家前面几米是大院最窄的地段,好像要把大院分成南院和北院一样。

15号住户就是西房最南面的一户, 10年间换过户主,和我一起住去的是省水利科学研究院的全国强和常菊聪两口子,住了三年,女儿佳佳就是在大院出生的,因为是一个系统的职工,又是运城老乡,一直有来往。后来七年是刘五虎和格素萍,儿子刘小庭,他们是榆次人,这两家和我都是同龄人。刘五虎和格素萍两口是大院打麻将的最主力选手,他家也经常支摊子,后来在街上还多次遇到过格素萍。他们家和 14号住户中间有个去厕所的过道。

只有住这样的大院你才能对你的邻居如此的了解,以前的平房大院,住家其实就是现在的卧室,一般家里没有专门的客厅,就是卧室有几把椅子,所以大院在一定程度上有着客厅的功能,人们在大院的活动的时间很多,邻居们相互了解,非常熟悉。现代的高层小区,即使住你的对面很多人都不说话,也不知道他的任何情况。这是现代化住宅小区发展的必然结果。

这些建筑于不同年代、不同风格的民居大院,就是太原市的“建筑博物馆”,记载了太原市发展的沧桑岁月,展现各个时期的居住风貌和艺术文化特色,凝聚着无数人们的智慧和心血,传承着我们的历史文化,让人感到质朴、亲切,简约的门楼、透射出历史印痕的青砖路面……无不散发着古城淳朴的民风和浓浓的亲情,具有非常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

现在已经有很多民居大院在城市改造中消失。这种消失,损失不仅仅在于建筑本身,更重要的是背后文化价值观的消失。不可否认近几年城市的一些主街道是宽阔了许多,我们个人的居住条件是也改善了不少,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近几十年来,太原市传统的建筑被无情地毁坏了,我们古老城市的韵味丢失了,相对于我们得到的东西,这个代价有些太过沉重。如果我们在进行现代化城市改造过程中,能把那些有价值的大院完整的保存下来,再进行适当的装修改造,那么我们的城市将会更加美丽。

值得庆幸的是近年来太原市政府已经科学规划着,在旧城改造建设过程中,如何能保留下更多的老民居,如何让老建筑这种历史符号充分展示太原历史文化特色,如何让这些老民居大院更好地融合在我们城市建设中。

新民街跌宕起伏的百年岁月,让它变得厚重深邃,处处流露着古韵与典雅,承载着历史的积淀和一代人的记忆,虽然,许多老院子随着城市改造不复存在,但这里毕竟有太多太多老太原的记忆,人们永远抹不去对它往日风貌的回忆……

作者简介:李养龙,网名水龙,60后,运城人,太原作协会员,在《山西日报》《太原日报》《运城日报》等报刊平台曾有文字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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