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墓里的中国英雄只有身躯,首级流落在日本

文/快哉风

中国历史上,有两个“子龙将军”最出名,一个是三国名将赵子龙,一个是明代民族英雄邓子龙。后者虽然名气比不上前者,却更加令人尊重和敬仰。

邓子龙墓

今天的江西丰城市邓家村,坐落着一座肃穆的砖石墓葬,墓地里安葬着一代抗倭名将邓子龙,遗憾的是,墓里只有将军的身躯却没有首级。

邓子龙墓

邓子龙武举出身,《明史》记载其“貌魁梧,骁捷绝伦”,早先在福建广东沿海抗倭,由小校升至把总,后参与镇压江西、广东等地的山贼、巨盗和农民起义军,战功累累。万历十一年(1585年),邓子龙在攀枝花痛击来犯的缅甸军队,使得边境蛮人归附明朝,升任副总兵。

邓子龙雕像

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年逾七旬的邓子龙参加万历朝鲜战争,于露梁海战中英勇战死。《明史》栩栩如生记载了他战死的过程:当时日军渡海逃遁,明军主帅陈璘派邓子龙和朝鲜名将李舜臣督水军千人,驾驶三艘巨舰为前锋。邓子龙意气风发,欲得首功,率领二百名部下跃上朝鲜小舟,第一个杀向日军舰只,激战中,我军舰只误投火器到邓子龙的船上,大火熊熊燃烧,日军乘机进攻,邓子龙不幸战死,并被日军割去了首级。李舜臣见状前来救援,却被埋伏在日舰尾的敌军用火绳枪射中而死。

韩国拍摄《拯救韩国的大英雄邓子龙》剧照

日本方面的记载,则有两种说法,《征韩录》称邓子龙的座船是被日军岛津义弘部用“石火矢”(类似于佛郎机)击中,随即“讨伐”成功;《土佐物语》则与《明史》一致,称明军后阵的舰船用“石火矢”误中邓子龙船的桅杆,小西行长部乘机立功。

日本收藏的佛郎机

那么,被割去的邓子龙首级,日本人会怎么处理呢?

根据日本战国的传统,讨取敌军“大将”的首级有一个重要的仪式:首实检。按照程序,要将首级由日军高级将领先行检查,随后就地安葬,因为日本人认为“含冤而死的鬼魂会作祟”,所以会为亡魂超度诵经。当年,侵朝元凶丰臣秀吉在京都建了一座臭名昭著的“耳塚”,里面埋葬了二十一万朝鲜战争期间战死的朝鲜军和明军耳朵和鼻子,每年的9月28日由和尚做一场法事超度冤魂。

日本京都的“耳塚”

今天的邓子龙墓里,将军的首级是用一段沉香木雕刻而成合殓的。关于此事,还有个典故,明代笔记《万历野获编》里记载,邓子龙在率军渡鸭绿江参战时,见到水中有一段沉香木触到船只,邓子龙将它捞了上来,非常喜欢,每天入睡前都要把玩一阵。邓子龙战死后,部下抢来了遗体,因有身无首,就用这段沉香木雕刻成首级,酷似子龙。

2015年,韩国庆尚南道南海郡守祭拜邓子龙墓地

英雄的身首虽然远隔万里,但浩然英雄气却千古长存。家乡人塑像立碑,朝鲜人修庙纪念,朝鲜正祖作悼词曰:“火器一掷,非战之故。烈焰所及,贲育无补。大树飘零,三军雨泣。赠以都督,帝亦于邑。千秋南海,尚有怒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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