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在广东花县为何爆发两次桂粤大战?两军相逢一定是勇者胜吗

1929年,以李宗仁、白崇禧为首的桂军,为什么要先后两次进攻广东?敢与中央军决战、打遍大半个中国无敌手的桂系,是什么原因两次败给了陈济棠的粤军?

六十三师诸先烈墓及纪念碑,位于花都区狮岭镇迳口村京广铁路迳口桥南的山坡上。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三师诸先烈墓及纪念碑,位于花都区狮岭镇迳口村京广铁路迳口桥南的山坡上。

《花县志》记载:民国18年(1929)

5月20-21日,桂军白崇禧部与粤军陈济棠部在花县赤坭、白坭一带激战。粤军第八旅副旅长方伟阵亡。桂军是役败退。

同年12月12日,张发奎率部自鄂省南下联合桂军攻粤。张部攻花县两龙一带,桂军攻赤坭、白坭一带。攻守双方投入兵员共10万多人,战场正面阔达40公里,陈济棠坐镇新街指挥作战,激战两日一夜。13日,张桂联军败退。

另据《花县文物志》记载: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三师诸先烈墓及纪念碑,座落于狮岭镇迳口村附近京广铁路迳口桥南的山坡上,坐东向西。

民国十八年(1929),张发奎军与李扬敬所统率的六十三师在本县赤坭混战,李部阵亡官兵六十多人。

民国二十三年(1934)立此纪念碑,并从赤坭移葬于此地。全基占地面积为2,400多平方米,入口处建水泥结构牌坊,坊高5.5米,阔8.67米,坊横额上书“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三师诸先烈纪念碑”,下署“民国廿三年三月李扬敬题”。基道的阶梯均以石砌成,分两层,共二十一级。进入牌坊,通过平台后即为拜桌,平台两侧有水泥结构的方形攒尖顶的小亭各一座。纪念碑为三合土结构,四方塔形,分三层,共高7.8米,底座阔1.7米。碑的正面用红石镶嵌,直书“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三师诸先烈纪念碑”,左下方题“民国廿三年李扬敬题”。碑后历十三级而上,两旁原有六十座水泥构筑的墓碑,是移葬六十名阵亡官兵骨殖之处,因年久失管,已渐湮没。京广铁路增修复线时,墓地及小亭被推毁,现仅存牌坊和纪念碑。

走近纪念碑,看到京广铁路两边,荒芜坡地,杂草丛生。东边是残碑,西边是牌坊,时而有火车轰鸣而来,横贯而过。

静静矗立的纪念碑,残破、孤寂、荒凉。伫立碑前,却让人强烈感受到,那战争年代滚滚硝烟中的悲惨壮烈。

今天的狮岭,已成闻名天下的皮具之都。皮都繁忙亦繁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忙着赚钱、忙着谋利,忙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知道有多少人还会回望那座矗立了八十多年的旧碑呢?

即使在网上,也很难查到关于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三师的详细资料。笔者通过细心查阅民国那年那月的相关史料,甚至找到六十三师师长李扬敬将军的亲人,才对如梦如烟的这段历史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六十三师师长李扬敬将军。

李将军的后人,也是近两年在网上看到有人提到这个纪念碑,特地从东莞赶到狮岭来拜祭。他们找到当地一个老人,才听闻了民间流传这座纪念碑的历史。

老人说:上世纪七十年代前,这里有牌坊、纪念碑和一座亭。牌坊上有三个雕像,一个长官,左右分站一个士兵。牌坊上有雕刻的门头,很精致的。可惜现在牌坊上已经不见了雕像,他说不知道是不是被人铲平了。牌坊与纪念碑中间有一座亭,也是有很精美的雕刻,现在已经不见那座亭了。因为中间开了一条铁路,把亭子拆除了。纪念碑下的底座四边,原来刻有六十位烈士的姓名,现在也看不到了,不知道是风化了还是这被人铲去了。老人说,听村里的上辈人讲,当年在这里打仗,打很得很激烈,当时两军争地盘,一方猛攻,一方死守。守的一方留下了一个连的兵负责断后,掩护大部队撤退。死去的就是这个留下来断后的六十人。

也许,正因为这连人为保护主力安全撤退,舍生忘死,浴血奋战,死得悲壮,师长李扬敬将军在战后多年仍然念念不忘,才特地率领官兵重回旧战场凭吊,并立碑在此永志纪念。

李扬敬(1894-1988),字钦甫,广东东莞城区后坊人。1912年入广东陆军速成学校步科,与陈济棠是同学。陈济棠治粤时期,李扬敬一直是陈的得力助手,被誉为陈的“武胆”。1921年5月任孙中山总统府警卫团连长。1922年6月16日陈炯明叛变,进攻总统府,李扬敬的第四连正当值,李扬敬率部力抗,捍卫帅府,让孙中山得以乔装脱难。李扬敬不顾身已负伤,突围护送孙夫人宋庆龄女士脱险。1937年抗战爆发后,历任军委会参议官、武昌珞珈山军官训练团教育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央训练团副教育长等职。1946年当选国大代表。1949年10月任广州市长,同月退守海南岛。1950年5月赴台湾,1988年7月20日在台湾病逝。

让我们穿过九十余年的历史烟云,看看1929年发生在花县的两次粤桂大战的前因与过程。

1928年10月,蒋介石南京就任五院制的国民政府主席。他为了加强中央的集权,拟实现全国军事统一,于是采用‘削藩”的办法,在1929年初召开全国编遣会议,以实行裁军、集中力量建设国家的名义,千方百计削减地方军阀部队。为此,引起了李宗仁、白崇禧、李济深、冯玉祥、阎锡山等各地方军事派系的强烈不满,在有枪就是草头王的时代,没人愿意裁减自己的军队,各自都在千方百计筹谋应对之策。

1928年10月,在南京就任五院制的国民政府主席的蒋介石。

1929年4月,李宗仁、白崇禧自恃实力雄厚,公开抵制裁军。但当其所属的桂系部队在鄂豫平津被中央军打败后,只得退回广西老巢,再图东山再起,继续进行反蒋战争。

长期以来,桂系军阀一直不甘于蛰伏广西,对他们而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如何供养自己属下部队的众多官兵与维持硕大的军费开支。与富庶的广东相比,广西是贫瘠之地。当桂军退回广西后,军费开支远远超过广西每年的岁入总额,所以,桂系在退回广西后,无日不在谋划占据广东。

李、白垂涎广东的富庶,认为必须取得广东,才有实力与蒋介石的中央军对抗。于是,桂军与驻防广东东江的原桂系元老李济深旧部第五军军长徐景唐联络,相互约定桂军举兵向广东进攻,徐景唐则自东江西广州。由此爆发了著名的第一次粤桂大战。

整个战役大致经过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桂军进攻,粤军失利;第二阶段是粤军集中兵力于花县赤、白坭一带,进行全面反攻,桂军最后失败。

1929年5月初,桂军白崇禧率领十六个团的兵力,集中梧州一带,进攻广东。

主政广东的陈济棠,以保境安民名义,倾其所有兵力,以粤军第一旅余汉谋部守清远依北江西岸阻击桂军,第二旅香翰屏部守芦苞三水依北江东岸阻击桂军,第三旅陈章甫为总预备队,在花县的赤坭、白坭地带进行反击。

5月14日,白部桂军已越过四会,一路奔向清远,一路直指三水芦苞,来势汹汹,情况危急。

5月15日晚,桂军先头部队已越过芦苞至石角之线,直趋在芦苞上游十多里、石角下游十多里之大塘,强行渡河,同时架桥。

守大塘的粤军香翰屏部巫剑虹团被桂军突破了防线,导致守芦苞的粤军张枚新团难以支撑。第三旅陈章甫部的黄质文团迅速加入战斗,抗击桂军的进攻。血战两天,粤军仍然无法守住大塘芦苞的阵地,被桂军各个击破,损失惨重。

陈济棠接到前线战报后,于17日晚命令第一旅放弃清远,立即向东岸撤退,转移到石角大塘之线防守。

18日早10时,第一旅到达防守阵地后,与桂军战斗开始,打得异常激烈。激战几个小时后,第一旅渐渐不支,只好向花县的国泰墟、赤、白坭退却。

在国泰、赤、白坭战场,桂军占据着白坭墟到大岭、中东岭、小岭以至国泰西边一带的高地,这些高地对白坭具有瞰制之利,白坭墟已在桂军的火力有效控制之下,受到重大威胁。在激战中,守大岭的粤军第八旅副旅长方伟阵亡,伤兵向东移送,情况十分危急。

第一旅退到赤、白泥一线后,立即加入正在那里与桂军鏖战的第八旅并肩作战,以炮火掩护部队渡过白坭河后,第一团向正面中东岭攻击前进,第二团攻向小岭,第三团向国泰攻击前进。二、三团同时与担任进攻大岭的第八旅互相策应,攻击桂军。

1929年粤军要员(右起),第八路军总指挥陈济棠(右一)、省主席陈铭枢、参谋长李扬敬(左二)、国民党广东

全线整日激战,第八旅戴幼璇团终于在大岭打退桂军,夺得高地,压制住桂军的右翼,第一旅也逐步突破桂军中东岭的防线,但桂军仍然盘踞另一山头进行顽抗。

战斗从持续到次日的5月21日,黎明展开肉搏战,激烈而残酷。战到上午七时,桂军不支,开始撤出火线。粤军乘胜追击,分右中左三路猛追溃退的桂军,下午七时抵达芦包,桂军向广西方向败退。

粤军继续分路搜索大小北江上桂军余部,侦悉桂军已全部撤回广西。

这是李、白的桂系在蒋桂战争中失败的继续,从此桂军的威名,从力盖半个中国的巅峰中直接栽了下来。

至于东江的徐景唐部,陈济棠先是派蔡廷锴旅前往石龙监视,随后加派蒋光鼐师向徐部进攻。徐景唐部因事前未作好准备,自惠州节节败退至赣南,结果全部被消灭。

第一次粤桂战争遂告结束。

经过这场极其惨烈的战斗,粤军终于将李、白的桂军部队彻底打败,还乘胜追击到了广西边境。但粤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尉官以下4000多名官兵战死沙场。

取得粤桂战争的胜利,使陈济棠的声望提高了,同时也取得了蒋介石的初步信任,允许陈扩充部队。于是,陈济棠将广东部队整编为五个师,以余汉谋为五十九师师长,香翰屏为六十二师师长,李扬敬为六十三师师长,以蔡廷错为六十师师长,蒋光鼐为六十一师师长。陈济棠的军事实力有了进一步的加强。

陈济棠的全家福

1929年9月中旬,张发奎在鄂西宜昌通电声讨蒋介石。于10月31日率部由湖北湘西向广西南进。10月底到达广西后,与广西的桂系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祭出“护党救国”的大旗,联合举兵反蒋,公开宣称挥戈东向,会师广州,再北取武汉,然后一如当年的太平军,沿长江东下,剑指南京城。

张桂联军攻粤的目的是想先打败陈济棠,占据富饶的广东,作为桂系与南京决战的军需依托。

面对如狼似虎的张桂联军,陈济棠以兵力不足为由向南京中央请求支援。蒋介石指定国民革命军总参谋长何应钦为粤军出谋策划,又派出第六路军总指挥朱绍良率三个师前赴广东支援。

陈济棠吃了定心丸后,于11月22日回敬李宗仁、白崇禧、张发奎的挑战,向张、桂联军宣战,第二次粤桂战争正式爆发。

张、桂联军拥兵五万,在12月初向广东发起猛烈攻势,大体沿着第一次攻粤相同的路线,分左右两翼,兵锋直指广州。

广西军队由西江经广宁高要怀集、四会,在清远下游渡河,担任右翼队进出银盏坳及大塘向广州挺进。张发奎部经广宁在清远横石渡河,担任左翼队,直向花县两龙墟攻击。

张、桂联军发动攻粤后,进展极为迅速。12月初,张发奎部渡过北江向驻守花县两龙墟的朱绍良中央军进攻,桂军则由清远渡河经银盏坳到军田、大乌石墟,向陈济棠的守军进攻,战场正面之阔长达八十华里。

1929年的李宗仁(右)、白崇禧。

为抗击来犯的张、桂联军,陈济棠特设总指挥部于扼广州门户的花县新街,亲临坐镇指挥。以余汉谋和香翰屏的两个师为左翼,在花县两龙以西的军田、白泥、下芦包及三水一线迎击桂军的进攻。

陈济棠的部队在花县军田的南沿天狮岭、,大饰上庄下庄、大乌石、王母点兵、剑岭一带的高地上构筑工事,成立了构筑工事委员会,由余汉谋,李振球,蔡廷错、李扬敬,黄任寰等五人组成,昼夜动工,做好充分迎战准备。这项工事规模相当大,有散兵壕、交通壕、炮兵掩体、机枪掩体、指挥所、瞭望哨、外壕、内壕等等以及各种障碍一应俱全,并装置了电网。

当时粤军的左翼配备是,右起狮岭铁道线两侧以63师李扬敬和教导旅黄任寰两部担任右翼地区攻防队。从铁路以左沿大上庄、王母点兵到剑岭一线,以59师余汉谋部担任,李振球旅在右,叶肇旅在左,为中央地区攻防队。从剑岭南端亘北江东岸高地一线,以60师蔡廷锴部担任左翼地区攻防队,以62师香翰屏部担任蔡师以左北江沿岸至三水芦苞一线为河岸守备队,以61师蒋光鼐部控置广州附近炭埗墟之线为总预备队。

李宗仁指挥右翼军,由银盏坳铁道线向南到达花县,向军田、大乌石、王母点兵、剑岭一线的粤军阵地发起进攻。

桂军首领李宗仁、白崇禧,为鼓励士兵死战,对广大官兵下发了《不打广东会饿死,打到广东有饷关》的传单,组织三百多人的先锋队,官佐先赏港币六十元,士兵三十元。击败粤军进入广州后,再论功行赏。先锋队的官兵各升一级,官佐各加赏港币五百元,士兵各加赏二百元。这充分表明了广西部队攻打广东的根本目的所在。

因此战争第一阶段,桂军进攻锐不可当。

桂军的这群先锋队官兵,在领赏之后,饮醉吃饱,便乘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摸近粤军的阵地前,剪除铁丝网,开辟冲锋路,然后突入粤军阵中,疯狂展开撕杀。

但粤军临危不乱,一边向上报告军情,一边沉着应战,死守阵地,顽强还击,桂军数次冲锋均被挫败。

粤军坚守到增援部队到达后,对桂军展开四面夹击,结果桂军被击溃。双方战场仍呈对峙状态。

北伐名将张发奎。

蒋介石派来的朱绍良第六军,有陈继承、毛炳文,谭道源三个师来粤助战。朱部第六路军抵粤后,星夜开到花县担任右翼,负责在花县东北部的两龙一带阻击张发奎的部队。

桂军对陈济棠粤军阵地的攻击战,成胶着状态。但张发奎部对朱绍良部的进攻,却取得节节胜利,从花县攻至两龙墟,前锋到达人和墟附近。

朱绍良的右翼挡不住张发奎部的猛烈攻势,溃败撤至广州北面的人和墟,最后退到广州东北角的龙眼洞,广州市内都能听到两军决战的密切枪炮声,市民极度惊慌。局势危急之时,何应钦、陈铭枢等人甚至准备登舰逃匿。

此时此刻的张发奎,大有“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势,他在阵前发下誓言,“要攻下广州才剃胡子”。

张发奎这次联桂攻粤,在发兵之前,桂系曾提议拨兵一师协助他,但张发奎十分相信自己部队的战斗实力,更主要的是想独占广州地盘,于是断然拒绝桂系“好意”。

正当张发奎踌躇满志,感觉稳操胜券拿下广州的时候,陈济棠派出了大批空军,轰炸张发奎部的阵地,并调动预备部队和警卫团一部加入反击张部的战斗,接着又将左翼部队调转花县两龙墟,杀向人和墟要抄张发奎的后路。

张发奎部顿时陷入四面挨打。张部孤军作战,战线又长,却始终不见桂军来增援军。粤军却越打越多,又被粤军飞机大炮集中射击轰炸,张部伤亡惨重。经过两日夜的激战,劳师远征的张发奎部,终于无力支撑,营长被打死了几个,十一旅旅长黄镇球受伤,全线露出溃败迹象。

12月12日,粤军捉到张部一个传令官,搜获李汉魂亲笔给邓龙光的一纸命令,内容是:“一、时至今日,事无可为。二、头子们拟缩回去,另待时机。三、我俩互相调换,走原路。”

这个命令说明了张部即将全线溃。

张部在退却前,于12日昼夜,全线出击佯攻,以迷惑粤军。

至13日拂晓时分,张部所有人马立即奔向潖江、银盏坳,然后往清远撤退。在败退时,张部有2个团长抽身投降了粤军。

1940年代的李宗仁、白崇禧、何应钦。

下午5时,张发奎带领残部退到潖江口,原以为军田有桂军与粤军对峙,便令各部先不渡河,在北江岸边集结部队,企图与追来的粤军作最后一次决战,以挽回一点面子。

出乎张发奎意料的是,还没等他部署伏击,粤军从天而降,对张部进行突然袭击,张发奎仓促应战,再次遭受损兵折将。

原来粤军是乘汽车赶到潖江口,特地长途奔袭张部残军的。张发奎急令各部一边抵抗一边撤退,师部过桥西渡,教导旅则沿铁路北上,十二旅退到渡河点,但桥已撤断,只得沿铁路直上,遇上莫雄的部队,引至连江口渡河,其余各部则随张发奎向怀集撤退。

在怀集,张发奎收容整理残兵,缩编为2个师。

李宗仁等桂军首领因见自己指挥的右翼队进攻不能取胜,而张发奎部又向潖江败退,桂军左侧受到粤军极大的威胁,只得下令撤退,撤退至四会和广宁后,分路缩回广西老巢。

陈济棠部和朱绍良部乘胜追击,占梧州、人桂境。再经1930年3月的北流激战后,张、桂联军遂成强弩之末。

从此以后,桂军再无东顾广东之力了。

晚年的张发奎,在香港接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夏莲瑛研究员访问时,谈到这次张、桂联军攻粤的失败,称是因为六十师师长蔡廷锴正准备率部偷袭他,他断定攻入广州也会被消灭,因此主动撤退。

这话当然不足为信。

1940年代的李宗仁与白崇禧。

另据张发奎当时的部下魏鉴贤回忆,当张发奎于退至潖江口时,曾对吴奇伟说:“白健生当我军正面战事最剧烈最困难的时候,不派兵增援,看我军垮了,才说派兵增援。”张为此表示愤慨。

说到底,张、桂联军进攻广东,都是各有所图,并非齐心协力。

如前所述,张发奎拒绝了桂军派出一师兵力协同他并肩作战,意在独占广东。老谋深算的桂系将领李宗仁、白崇禧等人,又岂能看不穿张发奎心中的小九九呢?桂军怎么可能不图广东地盘白白流血牺牲帮你张发奎打“江山”啊?双方祭出那面“护党救国”的大旗,谁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因此,当张发奎部与朱绍良的中央军血战以及被陈济棠的粤军穷追猛打时,桂军就如螳螂捕蝉一般,仍作壁上观,盼只盼张发奎部与中央军和粤军能够拼个鱼死网破,然后桂军就坐享其成,顺畅入主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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