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世界:新密打虎亭汉墓——谁是真正的主人?

新密打虎亭汉墓——谁是真正的主人?

蓦的世界

历史爱好者

河南博物院

尖底瓶的使用图例

打虎亭汉墓

郑州市42公里新密市打虎亭村,有两座东汉大墓。打虎亭大概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石亭子,曾经有人在这里打过老虎,因此得名吧。

打虎亭汉墓大门

明清时期,虎患还很严重,或许是人口不断扩张,老虎的生存环境遭到极大破坏,不是虎吃人,就是人杀虎。有记载的虎伤人事件有很多,比如:康熙二十三年(1684)上海宝山广福还出现老虎,伤两人后逃走,《石冈广福合志》。乾隆十六年(1751),外冈镇瞿门泾附近的树木深密处,跳出一只老虎,伤人后逃走,《外冈志》。

雍正打虎图

打虎亭汉墓是两座东西并列的大型东汉墓。西为主墓,画像石墓(壁画已经完全脱落),东为壁画墓。两座墓都有长而宽的斜坡墓道。两墓相距约30米,墓室建筑形式和结构基本相同,均用巨大的石块和大青砖砌券而成,如果计算雕刻的人工与工时,规模相当宏大,耗资不菲。该墓也被认定为中国目前最大的东汉墓。

打虎亭汉墓冢

两座墓的结构一样,由墓道拾阶而下,进入前室,两边已有石刻像,石刻已经氧化呈黑色状,细节难辨。进入中室发现顶部有盗洞,并进行了修补。中室如房屋的客厅,长方形,拱顶,直壁,平底,高约4.9米,长12米左右,宽3.5米左右;中室的西侧有祭台,并设有两个石条大案。

一号主墓平面图 (画像石墓)

一号主墓结构图 (画像石墓)

二号墓平面图 (壁画墓)

二号墓结构图 (壁画墓)

左手第一间,为主室,放置主人棺椁,墙壁底部的地面上,发现有凿制的石凹槽,猜测原来可能镶嵌有木板或挂有帐幔等设施。

左手第二间,北耳室又称宴请室,主要是侍奉宴饮的画像。

右手第二间,南耳室又称车马室,绘制车马与人物。

东耳室又叫庖厨室,绘制与烹饪相关。

一号主墓 墓道

一号主墓 前室

一号主墓 墓门

一号主墓 中室祭台

一号主墓 中室

一号主墓 主室(猜测曾有木板、帐幔等)

北耳室 宴请室

南耳室 车马室

东耳室 庖厨室

打虎亭汉墓画像石,大力描绘了厨师的烹饪过程,这给后人带来很多欢快的研究,毕竟吃货的国家,把吃的问题上升到无以复加的高度:“民以食为天”。《周礼》叙述,周代御厨定员2294人,分工非常细致,各司其职。食官之长的总管,还要负责周王的饮食安全,每样都要当场尝吃,方可。

厨师的地位不高,更多是照顾达官贵人的口舌之欢,偶有入仕成功的,也多因战功获官。古有“君子远庖厨”之句,也主要是说,君子有仁慈之心,不忍见到它们惨死的样子,甚至还要亲自操刀把它们杀死。这样吃饭的问题,就完全交给职业厨师或厨娘了。

古时的君子,不仅仅治学传道,讲理承礼,主持公道,甚至需要治理地区或国家。知书达理是件费钱、费时、费神、痛苦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掌握,难得有君子。不过,现代人也不要求君子,要求“常人”,衡量标准也比较“简单”,高知、高职、高薪、还要高颜值、高厨艺,技巧好,时间长,美其名曰:会生活,懂生活,有生活。

画像石引发著名案件——东汉有豆腐吗?

原画像石图

陈摹本

甲方:陈文华在1991年第1期的《农业考古》上发表《豆腐起源于何时》,认为打虎亭画像石比较清晰地呈现出人们制作豆腐的场面。该画面完整地表现了浸豆、磨豆、虑浆、点卤、榨水等制作豆腐的主要工艺流程。根据他的解读和对画像石所做的摹本示意图,似乎无可怀疑地证明,中国人制作豆腐的技艺至少在东汉已经相当成熟。这样一来,就把豆腐的发明一下子提前近800年,一时追随、引述者颇多。

陈摹本(画成制作豆腐的工艺)

乙方:1996年著名文物学家孙机发表《豆腐问题》(载《寻常的精致》,辽宁教育出版社),不久后又发表《汉代有豆腐吗》(《中国文物报》,1998年12月16日),对陈文的观点提出犀利质疑,批评的声音才逐渐多了起来。

孙机在反驳文中就认为打虎亭画像石上表现的内容实为酿酒,通过对比原拓片和陈文华摹本,原来第2部分的“一个曲腹盆被摹成两扇直壁的磨”,因此孙机直言“陈摹本是不忠实的”。“对于陈先生的用意固不便揣测,可是他摹出的曲腹盆不仅下部与原图有较大出入,盆上部的口缘也不知去向。盆旁之人身上的一段衣纹,本与盆不相干,却被画成磨的手柄;甚至连放盆的圆台之上沿,也很知趣地位‘磨柄’让路,而向下扭曲。总之,此盆面目全非,通体已根据磨的形制改造了。”

是酿酒的曲腹盆?还是磨豆腐的磨?

当然不是所有画像或壁画都有争议,也有一些确定有意思的画面。

东汉的烤串图

《宴饮百戏图》

杂耍

相扑

《车马出行图》

墓主人之谜

说法一:“常十”墓

传说,刘秀与王莽长期战争,在新密地区的战役中,刘秀躲避到当地人“常十”家中,幸免于难。刘秀即位后,在这里建立“报恩寺”纪念此事,并把这块地,赏赐为常十家族墓地。当地人把这座有封土冢称为“常十”墓。到现在,这里还有叫报恩寺的寺院,并存在10余座东汉大墓。

说法二:东汉弘农太守张伯雅墓

北魏时期地理学家郦道元所著的《水经注》中记载,“(绥水)东南流,经汉弘农太守张伯雅墓,茔域四周,垒石为垣。隅阿相降,列于绥水之阴,庚门表二石阙,夹对石兽于阙下。冢前有石庙,列植三碑,碑云:德字伯雅,河南密人也。碑侧树两石人,有数石柱及诸石兽矣。旧引绥水南入茔域,而为池沼,沼在丑地,皆蟾蠩吐水,石隍承溜。池之南,又建石楼、石庙,前又翼列诸兽。但物谢时沦,凋毁殆尽,夫富而非义,比之浮云,况复此乎?王孙、士安,斯为达矣。”

【译文】

水向东南流,经过弘农太守张伯雅墓旁,墓地四周是石块砌的围墙,沿山坡迤逦而下,隅与阿相互承接,坐落在绥水南面。西门树立有两座石阙,阙下夹道对列着两只石兽。墓前有石庙,排着三块石碑,碑上的题字是:德字伯雅,河南密县人。碑旁立着两座石人,还有几根石柱和一些石兽。从前引了绥水南流进入墓园,蓄水造成池沼,池在墓园中央池上石雕蛤蟆吐水,泻入石池中。池沼南面,又建了石楼、石庙,前面两旁排列着一些石兽,但因年代久远,物换星移,差不多都凋零毁坏完了。不义之财,像浮云一样,更何况这些?杨王孙裸葬,皇甫士安以竹席裹尸,这才旷达。

专家们认为“常十”墓,没有考证的依据。而郦道元《水经注》的记载与打虎亭汉墓的实地情况非常相似,于是认定为汉弘农郡太守张伯雅与夫人的合葬墓。安金槐先生也认为,打虎亭汉墓的主人是弘农太守张伯雅夫妇的墓葬,对于当地传说的“常十家族墓”,他认为是因为“张”与“常”和“氏”与“十”的音相近,而当地群众又常把它们读混,所以当地就把打虎亭汉墓及其周围汉墓群的“张氏家族墓地”称为“常十家族墓地”。

说法三:“大常侍”侯渊墓

从墓中的石刻画像和壁画的内容来分析,有加轺车、施轓车、轩车、牛车、辎车等多种形制。画中仆人、佣人、厨人等前护后拥,各司其职,极尽豪华。二号墓一幅饮宴百戏的壁画,光是两厢入座的女贵妇客人,就有40多位;为她们表演的杂技,以这种排场,应该是比较大的官宦之家、拥有尊贵的身份才能出现。而张伯雅仅只是见于《水经注》中的一个弘农郡太守,查历代弘农郡守又没有他的名字,《汉书》、《后汉书》更没有片字只言的描述,他怎么会有斗胆敢在天子的脚下,做如此的奢华安排呢?

查汉代的历史,新密有建造这种规格陵墓的能力,而且有明确记载的惟有侯氏家族。《后汉书》有 《侯霸传》,《资治通鉴》亦有记载。侯氏在两汉封侯担爵的,就有安国君侯公、明统侯侯辅、大常侍侯渊、大 司徒侯霸、於陵侯侯昱、侯建、侯昌等前后历八代,可以说是新密汉代历史上的显赫之家。推测“大常侍”侯渊可能才是打虎亭汉墓的主人。侯渊死后,陵墓本来是一墓同穴的建制,原来的墓冢也是按照单独的墓葬而设置的。到其妻亡故时,已晚于侯渊二十多年,当时正巧是在建武二十七(51)年以后,即刘秀的舅父樊宏倡导“一墓双穴”的遗愿得到了刘秀的首肯。其旨意在原冢的旁边又修了一座常侍之妻的墓室,在建筑和规格上远不如原墓。并把地面上冢土和原墓的冢土覆盖在一起,使“冢土相连”。所以,老百姓传说中的“常十”墓,其实应该为“常侍墓”。

【结语】

由于盗墓严重,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打虎亭墓主人是谁?也是一个千古待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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