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和我一起探寻临潭铁城的秘密

临潭的最东端

山的脊梁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边

临潭的最东端, 氤氲的空气里

最古老的使玉人绘就了彩陶里的齐家文化

临潭的最东端 洮河水呜咽着向东奔流

临潭的最东端,刀光剑影划破了历史的苍穹

临潭的最东端,鬼章王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告别他心爱的自由国

临潭的最东端, 鞑王闇门逃生

留下了王家坟英灵的坟草萋萋

演唱了一曲“悬羊擂鼓,饿马摇铃”的空城曲

临潭的最东端,铁城的鼓角声

重重的在历史的天空敲打了千年

临潭的最东端,断垣残壁里

还依稀回荡着旌旗的呐喊声

临潭的最东端 是造就英雄的故里

是遗失在大山褶皱里的“文化名片

来吧,在这个七月

让我们穿越历史,走进临潭的东端

寻找尘封在光阴里的铁城

格桑花甘南的七月妆扮成梦里的香巴拉的时候,当恒古不变的风吹醒了临潭延绵不绝的油菜花的时候,我在临潭的最东端,给你说说铁城的故事。

铁城很古老 故事很多

先从铁城不叫铁城的时候说起

公元前2200年至公元前1600年,临潭的最东端青的是山,绿的是日夜奔流的洮河水,在青山绿水之间呈马蹄状的平台上,齐家人烧制陶罐的青烟冉冉升起,孕育了甘南大地最早的“文明”气息,那些带着青铜镜护胸的齐家女子面容清丽,手执精美的玉刀,俯首雕刻着彩陶上古朴的水波纹。那是人类史上的“童真期”,巨大的安静里“文明”正在迅速的发酵,临潭的历史乃至甘南的历史被齐家人装扮的如山谷里金灿灿的谷物,结满的全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果实。

磨沟遗址及墓群,位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临潭县王旗镇磨沟村,出土的墓葬以齐家文化、寺洼文化墓葬为主,还有零星的明清墓葬,总面积约40万平方米。磨沟遗址是目前甘南地区发现最早的人类居址,也是目前洮河流域发现的仰韶文化和马家窑文化分布最西端的一个遗址,对研究三种文化的分布及延续变异关系具有重要价值。墓葬区对研究齐家文化的性质、丧葬习俗及阶级的起源具有较高学术价值。磨沟遗址被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学论坛列为 “2008年度中国六大考古新发现之一”,被国家文物局评为“2008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2013年评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水经注》里的铁城

不知什么时候传承了仰韶文化,开启了寺洼文化的齐家人神秘的消失在洮河以北临潭之东的时候,整个西北弥漫着战火的硝烟,那是人类文明的“叛逆期”,好似所有文明的诞生都要经历粗暴的、野蛮的杀伐征战,还名曰“为人类文明的催生而战”,“童真期”一过,人类学会了为所有的战争戴一顶用谎言编制的华美王冠。当强悍的秦王朝用他的金戈铁马统一六国之时,临潭的最东端成了始皇西至疆界,《史记》里载录的“临洮”是始皇最西的疆域,唐代的《括地志》以是时的“洮州”来注释秦时“临洮”,而铁城作为古洮州的东部屏障,军事要塞最早出现在了历史的记载里是郦道元《水经注·河水》“洮水又西北经步和亭东,步和川水注之。水出西山下,东北流出山,经步和亭北,东北注洮水”。《岷州续志采访录·山水》“洮水又北经元山坪东,有水系来注之……似《水经注·河水》可知……元山坪有铁城(堡)故址”元山坪即《水经注.河水》里所载止步和亭故址,步河川水为临潭县王旗镇磨沟村磨沟河,而铁城“金銮殿”古遗址在今天临潭县王旗镇梨园村叫“殿地下”的地方,而在磨沟村“边墙河”边,秦汉时所筑的烽火台,在岁月的侵蚀里倔强的支撑着残破的身躯。

如果在七月,你站在铁城的天空下,轻轻的读一读这些城池里的地名,一不小心会读出一个充满诗意的史诗。

唐诗里的铁城

大唐王朝迈着他雍容的阔步登上历史的舞台,草原,战马嘶叫,吐蕃王朝也随之崛起,那个从白山黑水中走来的流浪部族——吐谷浑骑着他们日行千里的“青海骢”在铁城里饮马放歌。此时的铁城对唐王朝的中央政权来说处于时收时失的状态,而吐谷浑在铁城的金銮殿上,时而对吐蕃的来使美酒相待,时而对唐王朝遣使奉表,所有的谎言都有被揭穿的时候,所有的背叛都要付出代价,长安城里战马的铁蹄声划破了夜空,临潭的最东端,烽火狼烟里吐谷浑的“青海骢”仰天鸣叫,它的主人披甲带锁沿着奔流的洮河水押解进京,“固若金汤、安若铁打”的铁城再也不愿意护佑一个背叛者的灵魂。消息传到长安,连缜密清高的“七言圣手”王昌龄都赋诗高歌“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伴卷出辕门。前军夜渡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对不忠者的报复是对正义的礼赞,铁城曾让整个长安一片哗然。

走进宋词里的铁城

历史步入宋,清瘦的月光里,汴京的西风正烈,吹得满地的落木萧萧,这个重文轻武的朝代,经济发达但军旅不振,边防积弱,铁城就像一块遗失在古洮州里的“璞玉”,宋王朝在党项和吐蕃的蚕食中将处于边疆要塞的铁城遗忘在宋绵薄的月色中。

所有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当党项和吐蕃的铁蹄踩碎了洮河沿岸沃野千里的时候,宋神宗“奋然将雪数世之耻”,熙宁四年命王韶主动出击熙河路(熙河即现在的临洮县,临潭县、岷县一带)史料记载,北宋熙宁四年八月,宋置洮(洮州)、河(湟河)安抚使,并任王韶为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临潭史话》:熙宁七月(1074)三月,“北宋在洮州东北筑铁城”,以临潭县王旗镇王旗、中寨、梨园和磨沟四村为铁城四寨。铁城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青唐羌酋长、鬼庄王鬼章盘踞铁城11年(1076-1087年),鬼章多次联合西夏攻破洮州,使得宋王朝边民流离失所。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王韶一鼓击破铁城,将还在酣睡中的鬼章王一举生擒。鬼章在铁城熙薄的晨雾中告别他心爱的自由国。

这场被淹没在历史长河深处的大战是北宋开国八十年间最大的一次军事胜利,“熙河大捷”,宋军连败吐蕃和西夏联军,此一战不仅打出了宋朝的精气神,完成了对西夏的包围之势,也是吐蕃政权开始了逐步瓦解,此战开边拓土两千里,之后的铁城辖地界与河州,狄道接壤,界域包括现今临潭县王旗镇、三岔乡、石门乡、店子乡、羊沙乡、新城镇、冶力关镇、卓尼县洮砚乡、藏巴哇乡、岷县的维新乡、中寨镇、西江镇、渭源县峡城镇的大片土地,地域面积3000多平方公里。

宋的月光终于在历史的天空显的无比明亮,就连当时名震天下的苏东坡在听说“熙河大捷”后也奋笔疾书遂写了《江城子·密州出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满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铁城的烽火狼烟曾为柔美的宋词注入了壮士断腕的豪气。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边墙上的杂草黄了又青,青了又黄,洮水映着桃花送走了几度晨曦晚霞,历史在淡淡的哀伤中徐徐流淌。吐谷浑走了,吐蕃、党项走了,铁城的烽火狼烟里金人高举的旌旗在宣示着这座城池的归属权。《临潭县志·大事记》载,金人曾于金天眷三年(1140)年十月“破铁城堡,被统制孔文清、惠逢击败。此后洮州得失无常。

青山依旧,洮水如斯,在一个月笼雾罩的夜晚,建起中央集权的大明王朝要以它的威武雄姿征服金人高昂的头颅。一纸圣谕,明初开国大将沐英、李文中的军队在铁城外和金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三日久攻不下,是年农历五月十二日,郭英首当跃马横刀,一声呐喊带士入城,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铁城空空如也,聪明的鞑王一定是个饱读兵书的奇才,将兵书的空城计演绎的淋漓尽致,城中施以“悬羊擂鼓,饿马摇铃”之际,鞑王已从城池的闇门逃之夭夭。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所有的战争都是以血的代价换取短暂的胜利,在作战中威武王将军战死,葬与王家坟(今临潭县王旗镇王家坟乡),当地留有诗句“明代威武王将军,马革裹尸垣足村。边墙河畔几跃马,营盘山下几交锋。横刀驰骋疆场上,一战再战不成功。雨淋征鞍马不前,云笼雾罩月朦胧。血染战袍将军死,泪洒旌旗虎帐空”穿过历史的云烟,刀光剑影早已远去,我们只能在留传的地名和史料的只字片语中触摸曾经披荆斩棘,金戈铁马的历史征战,而后人为纪念此战胜利以农历“五月十二日”做当地最大的庙会,时间过滤了痛苦的记忆,留下的是每年热闹的庙会和洮河岸边的“花儿”阵阵,“五月十二”也成了好多人乡愁里割不断的念想。

列嶂崔魏拥铁城

荒烟蔓草总关情

这个七月

这个七月

甘南的草原唤醒所有的格桑花

送你一个诗意王国

这个七月

甘南的洮州山含情水含笑

这个七月

润育着山川大地间的万物生灵

这个七月

不止有山有水

还有历史酿的美酒

在甘南的每阵风里

醺的你微微发醉

这个七月

临潭的最东端

齐家人的彩陶

摇摇晃晃就闯进了你的梦

这个七月

临潭的最东端

古老铁城遗失而立

那是一张尘封在历史里的文化名片

这个七月

有一条河从《水经注》里流淌而出

这个七月

临潭的最东端

在步河川水边

在闇门土桥边

在烽火古墙边

我等你

等你来说一说铁城为什么有那么多

无人知晓的秘密

注:历史上的铁城是从秦汉存续至今的一个军事城防设施,铁城距临潭县城60余公里,距卓尼县城40公里,距岷县县城45公里,处临潭县、卓尼县、岷县三县接壤的地带,曾有“鸡鸣一声三县闻”的美誉。从现存古城墙的残垣断壁判断,城墙厚达5米,高至十余米,若从铁城北端洮河边算起,其长度不下8公里。整个铁城依山傍水,地势南高北低,呈马蹄状向北敞开。古铁城建构精密,因其所处的独特地理位置,宜战宜守,利于进退,是少有的军事要塞。

主编:山梅兰

责编:敏海彤 连金娟

文:连金娟

图:高云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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