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渭古堡-千堡之乡

甘肃通渭县境内,拥有大量古城堡遗存。在战国时期,所建筑秦长城西南向东北穿越全境。筑有北宋时期的两座遗址,即今鸡川古城和什川古城。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其他的堡城,俗称寨或堡子(bù zi)。

通渭县境内的此类堡城有千余座。通渭县是文化部正式命名的“中国书画艺术之乡”,如果加称其为“中国千堡之乡”。

通渭县位于定西东部。是古丝绸之路,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县内的无数山峦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碉堡(通渭当地人称其为堡(bu)子)。

民国时期的四罗坪川堡

宋朝时期的通渭寨瓮城

据不完全调查,县内有迹可循的古寨堡有1500多座。通渭古寨堡如此之多,与其在河陇史地中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理条件密不可分。

清朝时期的卢家嘴堡角墩

这些碉堡,权属上大致可分为两种,一为官堡,二为民堡。作为一种防御性的建筑,碉堡在通渭的历史上源远流长,特别是明清时期,进入中华民国,战乱频仍,烽火不断,颇受战乱的民众开始修筑碉堡以求自保。其他只有极少数在村落中修建的碉堡,仍被当地人居住。通渭县的堡城可归纳为村堡、族堡和家堡三种类型,其有别于各级地方军政城池,皆具民堡性质。就其规模来看,村堡较大,族堡次之,家堡最小。

从构筑形制来看,有四方堡,长方堡和圆形堡三种。从总体结构来看,均由墙垣与环壕组成。每堡开设一门,多设于南墙或北墙,门洞狭窄,如遇非常情况,便于堵塞。堡内有房舍建筑和相关生活设施。

清朝时期的什川高庙山堡

村堡

村堡多建于山区或依山而居的村庄。凡有村庄处,皆筑村堡于紧邻村庄的山头。第三铺乡城墙湾堡筑于城墙湾村南山头,呈长方形,现存堡墙高3—8米。堡门北向,东西南垣各筑墙台1—2个,环壕宽5米,深4—5米,正对堡门处筑一宽1.5米的平台,向壕内前伸2米,是为桥台,用做搭接门桥,一但有警,村人通过门桥入堡,而后便可撤除门桥,以保安全。什川乡八里湾堡,筑于八里湾村北山头,堡呈圆形,墙体高8米,环周筑墙台八个,台间距离约20米,不仅在箭程之内,即人力投石,也能相向衔接,其设计与构筑,充分考虑到防守需要。

村堡

族堡

族堡和家堡为常住堡,除高大的堡墙之外,堡内房舍俨然,用水及日常生活设施俱全。族堡内聚族而居,家堡则为独家居宅。从构筑形制来看,多为四方堡和长方堡,四角直交,只有个别堡筑有角墩和墙台,如南屏山废堡,角墩宽3米,外伸5米。各堡均开设南北向堡门,墙顶转角处建望楼1—2座,俗称“高房”。以平襄镇河南村“张八爷”族堡为例,东西长44米,南北宽40米,建筑总面积1760平方米,可使用面积2.6亩,外墙高约10米,含女墙约1.2米,堡墙厚6.4米,夯层6—8厘米,东南角与西南角墙顶各建一望楼,无墙台及角墩,环壕已填平。该堡现为通渭县公安局看守所使用。另如安家川安家族堡,东西宽56米,南北长58.4米,建筑总面积3278平方米,可使用面积约5亩。墙厚6.1米,夯层9—10厘米,外墙原高8米,被现住户拆除1米余,除原堡门仍在使用外,又新开一居宅式堡门。该堡无墙台及角墩,望楼可能于后期拆除。堡外环壕深5米,宽4米,堡内现居住6户人家,各开门户,互有小巷连通。再如鸡川乡李家坪族堡,东西长63米,南北宽60米,建筑总面积3800平方米,可使用面积约6亩,堡墙厚4米,顶宽3.3米,夯层7—10厘米,并筑有角墩。环壕深4米,宽5米,正对堡门处筑有桥台。堡内现为果园,田间菜畦规整,果树纵横,一片生机。族人移住于堡南村中,各建宅院。

族堡

家堡也叫民堡

家堡构筑与族堡略同,只是规模更小。如平襄镇西关村刘家堡子,东西宽40米,南北长40.4米,堡墙厚3.5米,顶宽2.5米,夯层8厘米,西北角建一望楼。堡内住刘氏一家,现分为两户。环壕已填平,辟为果园,堡墙内外,鲜花满园,秋果累累,堪称人居佳境。宋堡村潘家堡子与苏家堡子腹背相连,中间仅隔2米许,堡门南北各一,均为边长30米的四方堡,环壕、望楼齐备。潘氏与张氏互为姻亲,世代和睦相处。更小者如安家川村的家堡,东西长22.4米,南北宽18.4米,有效使用面积只有0.6亩。堡墙高8米,厚3米,北墙开堡门。另建普通围墙,圈围家堡于其中。虽然袖珍,却是按规范夯筑并具有防护功能的堡城。蕴涵有大量的地方历史信息,包容着数百年来甘肃中部地区的社会发展及政治军事状况的具体历史情节。能够看到古代与近代,地区历史及民族的诸多连接点。在历史动乱和当今安定和谐局面之间,不仅能找到感性认识的材料,也能归纳出诸多的理性观念。

清康熙四十六年(1781年),通渭及邻近地区回族群众因教派冲突而引发事件,并遭清军镇压。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回军7000多人据守通渭寺子川乡的石峰堡,遭遇大军围攻。堡破,死伤惨重。同治年间,甘肃发生了大规模的反清回变,事变过程中,也出现了民族仇杀。从同治元年至同治八年(1862年—1869年),通渭县连年兵燹,大部分民堡都有过攻守经历。诸如“南家石堡陷,死民两千余”,“西乡十余堡皆破,共死伤民一万多人”,“攻陇阳堡,未克”,“夜入渭阳堡,民勇力战获胜”之类的记载触目皆是。所记发生于全县民堡的攻围事件不下百起。在这些攻围事件中,不论是村堡还是族堡、家堡,都发挥过重要的军事或准军事作用。

时过境迁,如今这堡子孤零零的,似乎和父母亲一样,守望着这块天地,堡子旁的这块天地,也失去了曾经的辉煌,就是我临近的那些地也都变成了草畜地,一行行的苜蓿,静静地,在微风中摇曳着。那些飘飘然的野鸡们,优哉游哉地,从苜蓿花里踱出来,呼朋引伴,在这静静的、空旷的山野里,做着自己的游戏……

历史的堡子远去了,曾经的一代为修建堡子的人也都一个个走了,现在的堡子荒凉,孤寂,杂草丛生,不时从里面跳出成群的地老鼠、野鸡。隐隐的蛤蟆声,还有不知名的昆虫,一个劲地喊叫着,为这个堡子增添了一种凄凉。

堡子永远是老家的一个标志,从邻村的山梁上,汽车轻轻地停下来时,老远地看见我们村西的这座堡子,心里便涌起一种思绪,一种亲情。堡子静静地候立着,庄严地屹立着,像不倒的一座山,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期盼,又在讲述着一个关于堡子的故事。

堡子的历史已经成了尘埃,而关于堡子现在的存在,似乎很少有人谈起,可是我们一旦聊起童年的往事,那里又成了我们村子几代人的一份寄托,一说起老家,大家还是说起了堡子。那里的历史,那里的沿革,那里的故事,就连那里曾经飞翔的老鹰和它脚下的那一丛丛草,都成了沟通我们对故园感情的载体。堡子,还是那样的沧桑,风雨的剥蚀,只是让它成了一堆黄土,而它还在守护着这块麦田。站在堡墙上,眼前的麦浪很诱人,金灿灿的,田园的诗意浩浩荡荡。有这眼前的堡子,往事一缕一缕地,犹如线一般地从记忆深处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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