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和林格尔文物之东汉壁画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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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和林格尔文物之东汉壁画墓

内蒙和林格尔县 ,是北方地区最为显赫的古代历史名城,秦属云中郡,西汉定襄郡,北魏时曾建都盛乐,唐代置单于大都护府,其后历代都设县置郡,历史悠久。

编入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中国通史》607页的和林格东汉墓壁画(局部)

这是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县新店子镇小板申村的一座古墓,发掘于1972—1973年。是目前为止全国发现的汉墓壁画最多、内容最多、榜题最多的墓葬,从墓门到各墓室四壁的砖面上,涂有厚度约1厘米的白灰,白灰表面绘有大量壁画,全墓除年久脱落及被盗窟破坏外,经统计,共有46组57幅,面积达百余平方米,榜题有250多项,约700余字,通过这些壁画和榜题可以了解墓主人和当时社会各方面的信息。壁画内容丰富,反映了汉代统治阶级的真实生活,为研究汉代政治、经济文化、以及车马出行制度,城市和官署建筑等,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形象资料。壁画曾保存较好,只墓顶的部分多已脱落,个别地方因烟熏模糊不清。

墓室平面示意图

这座汉墓是由墓道、墓门、前室、中室、后室及三个耳室构成的具有六个墓室的穹庐顶砖石墓。 墓门向东偏北3度。

墓室内景

墓室全长19.85米,前室平面呈方形,为290 X285厘米。前室南北各有280 X 160厘米的长方形对称耳室。前室与中室间的甬道长145厘米。中室平面略呈方形,为260X290厘米,中室南侧耳室较小,平面为155X140厘米的方形。中室通向后室的甬道长1.35米,后室平面略为方形,为300X285厘米。墓室用青灰色条砖建造。墙壁用长条砖自下而上平铺直砌,第一层是用三砖错缝平铺,以上则用侧立横砌的方法,向上交替铺砌,筑十至十二层以上,然后叠涩收顶。

墓室相墓室顶部

以横砖平砌成穹庐顶。各墓室分别高3.6—4米。

墓室地铺砖拓片

前,中、后三室以方砖铺地,砖表面印着凸起的菱形纹,中间有两行隶书:"子孙益昌,富乐未央"。耳室的地面都用素条砖铺砌。

墓室壁画内容位置示意图:

1—4、为墓主出行图 。5—7、幕府门 。8、兵努库 。9、炊烟图。10、牧羊图。11、牧马图。12、观鱼图 。14、大仓 。14、繁阳县仓 。15、繁阳县令被玺事时。16、22、23、29、37、39、为城市建筑图。17、五个奴仆 。18、炊烟图 。19、鸡栖图 。20、厨房器皿 。21、鸦雀果树 。24、宫中口吏图 。25、庄园图 。26、卧帐图 。27、青龙白虎 。28、立官桂树 。30、鼓吏图 。31、七女为父报仇图。32、饮宴、祥瑞图。33、燕居、烈女图 。34、孔子及弟子 。35、舞乐百戏图 。36、宁城护乌桓校尉幕府图 。38、使君从繁阳迁度关时 。40、幕府谷仓。41、执事图。41、掾吏图 。43、农耕图 。44、碓舂图 。45、牧羊图。46、厨炊图。47、幕府大廊。48、雨师、麒麟。49、朱雀、凤鸟、白象图。

全部壁画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整体。前、中、后三室着重表现墓主人一生的经历。其中前室和中室都是炫耀他的官场活动。前室的出行场面和甬道、中室的官府图是历任官职的记录。前室的使持节护乌桓校尉出行图和中室的宁城护乌桓校尉幕府图是全部壁画的高潮。中室还绘有经史故事、人物和祥瑞等图。后室壁画表现了墓主晚年家居生活及其地主庄园。三个耳室画了许多为墓主种地、放牧和做杂役的奴仆,反映出了当时社会的现实状况。

壁画构图上最见功力的是前室环绕一周的出行图。六任官职的出行场面各自独立却又相互联续,往往首尾交错衔接,以复杂多变的队形把数百人骑和数十车架及各种道具贯串成一个统一宏伟的画面。壁画以丰富、生动和洗练见长。其中马的描绘尤为出色。

这是位于中室甬道券门上方的壁画,描绘了墓主人由繁阳县赴宁城就任护乌桓校尉时途径居庸关的情景。居庸关被画成平顶八字的桥梁形式,榜题"居庸关",墓主人的车骑从桥上经过,上方榜题"使君从繁阳迁度关时";主车之后,还跟随着冗长的队伍,一直延续到南壁上,榜题有"使口口从骑"、"夫人耕车从骑"、"辇车"等。居庸关是县与县之间的关隘,位于上古郡治沮阳城南六十里,坐落在山谷溪水之上。壁画中的居庸关,桥下有水,可以行舟,生动地反映了当时关内外行旅交通的情况,今日居庸关尚有水门的遗存,想来当时这里的水势,可能比现在更大。

前室南耳室西壁的牧马图,侧一骑者,赶着六匹马,另有三匹撒欢的马驹,表示是放牧的马群,马匹除用于耕载之外,主要用于战争。汉代对养马事业非常重视。东汉后期,兵戈连年,马价上涨几千倍,更显得当时养马的重要。

鼓吏图

此汉墓的壁画,主要表现了墓主人作为一个东汉官僚,庄园地主的生平,并着重描绘他从"举孝廉"、"郎"、"西和长吏"、"行上郡蜀国都尉时"、"繁阳令"到"使持节护乌桓校尉"的仕途经历。这几幅表现的是墓主人的生活场景:身着红衣的他,和美妇们端坐在上,身前身后侍立着黑衣仆人们。

中室南耳室西壁厨吹图中画了酿造活动,两名奴婢在长几上安放锫形容器,几下摆着红盒,表示正在酿酒或制醋。崔毫《四民月令》提到在典馈主持下自制酒、酱、醋的事情,说明东汉地主庄园中,酿造业是很兴盛的。

壁画榜题墨书文字的书法风格,形体扁宽,笔致挺秀洒脱,气势开张,自然流畅。纯属东汉一般的文书。个别字还沒有摆脱早期隶书繁体的写法。因为是直接书写在墓壁上的文字,艺术效果当然和石刻碑文不一样,过去发现又少,这一批榜题共有单字约七百个,所以是研究汉代书法艺术很珍贵的资料。

汉代壁画和画像石上很少看到北方少数部族形象,因而这一批表现宁城幕府情况的壁画格外引人注意。那些列队谒见护乌桓校尉的少数部族人物,赭色胡服,不戴冠帽,应就是当时的乌桓人和鲜卑人。这两个部族起源于蒙古草原的东南部和东北部,相当于今日我国内蒙古和黑龙江辽宁一带,由于长期同长城内外的汉人频繁接触,很早就接受了汉族经济文化的影响。壁画描绘了东汉政权在上谷 、西河等郡县的设官守备情况,其中使持节护乌桓校尉的出行、幕府燕居、执事以及迎迓等图中,还特别画出饰有三重叱的赤节。它是直接奉皇帝之命行使职权的标志。就当时的历史条件而言,少数部族首领人物谒见中央委任的官史,共赏宴乐百戏,反映了当时汉族与这些少数部族之间的矛盾在这一阶段相对的趋于缓和。良好的民族关系是壁画的基调,也是历史的主流。

前室的甬道右壁,画出了宁城南门外的情况。南门外,竖一建鼓,两旁檗㦸林立,全服武装的甲士夹道列队,许多身着赭色胡服的少数部族人物,在两列武官的陪同下, 伏拜行礼,徐徐而入。宁城图,画出城垣、城门、街市和衙署。城垣宽厚,设有"宁城东门"、"宁城南门曩"、"西门"。门有门楼。宁县寺在城东,规模很小,门亭榜题"宁县寺门",门内房舍榜题"圜固"。城东南角有四周墙垣围抱的市场,榜题"宁市中"。

壁画所用彩色,有土红、朱砂、赭石、石黄、石青等矿物颜料,并已能熟练地掌握渲染、赋彩的技巧。在线条运用上,轻重转折,顿挫宛转,伸曲自如。从表现能力来说,较之石刻画像更为活泼、生动,富于真实感,幅面也较为巨大。唯独不如石刻画像宜于保存,日久天长,画面剥落很多,且遭到火烧、烟熏与盗掘。就目前能看到的画面,确实显示了画工令人钦佩的艺术才能。

在构图技巧上:整个墓室壁画大体安排成上、中、下三层。上层是星云、神话,灵异之类,中层是墓主生前行迹,日常生活和历史故事,下层及耳室画他历任官职所属曹掾、厨炊和各种劳动场面。这样布置显然是遵循了尊卑贵贱的封建等级制度和天上人间的唯心主义自然观。

随葬品出土情况: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古墓就曾多次被盗,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中室和南耳室墙有坍塌、壁画有剥落的危险。1972年发掘时清出的殉葬品,除一件残铜镜及少数铁器、残漆器外,大部分是陶器,经修复能认出器形的,共计八十二件,计有二十项:罐、鼎、勺、溺器、井架、水戽、灯、堆塑人物灯座各一件,碗、榼、榼盖、魁斗、皿、洗各两件,耳杯十四件。

壁画墓的保护工作沿革:

1972~1973年抢救性发掘。

1986年建立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林格尔工作站,修筑了院墙和管理用房对壁画墓进行有效保护。

1986年5月10日被公布为自治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13年5月3日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古墓壁画现状:古墓周围已修筑了院墙,为防止壁画受损,目前不对外开放,有时接待上级领导和有关专家学者进行研究。尽管如此,壁画还是在缓慢地,不可逆转地退化、脱落、消失。怎样才能让珍贵的壁画永续利用,永久保存,已经迫在眉睫!2017年2月和林格尔县文化体育广电局已经申报上级部门,拟请批准立项对墓葬本体进行加固,防止坍塌;对壁画进行修复,希望运用全息激光扫描技术让壁画完整重现,永不脱落,并能实现对公众开放。让更多的人能够欣赏到壁画,通过壁画了解当时的社会、历史、人文和领略壁画本身的艺术成就。

古墓受损,有坍塌危险的墙壁。

为了不对壁画太多打扰,我们小心翼翼,只拍了一小部分,且做分享。

文物承载灿烂文明,传承历史文化,维系民族精神,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是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深厚滋养。保护文物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统筹好文物保护与经济社会发展,全面贯彻"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强管理"的工作方针,切实加大文物保护力度,推进文物合理适度利用,使文物保护成果更多惠及人民群众。

让历史说话,让文物活起来,与国民教育深度融合,与人民生产生活深度融合,才能让宝贵遗产世代传承、焕发新的光彩,用文明力量助推发展进步!

本文中所载的部分古墓图片,壁画和说明材料,转载自《和林格尔文物志》(一九八八年三月出版)和由和林县文管所霍所长提供,在此一并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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