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毕节故事 | 纱帽山的来历

地名的来历有多种,纱帽山一名的得来该属于那一种呢?如果是因形而得名,此名倒是有些年轻。因“纱帽”一物是明朝洪武年间才出现的,那是官人所戴之帽——乌纱帽,也就是从那时起,乌纱帽与做官牵扯上关系,直到现在乌纱帽还是“官”的代名词。

实际上,纱帽山从形上看来,它更像一个巨钟罩地,不是吗?生长在上面的各种植物,便是那流芳千古的“铭文”。兴许山脚下的响水滩是其坠地时震成的水洼。人们偏要把它说成与做官有关联的乌纱帽。想必是古代读书论的产物。古时,读书是老百姓入仕做官的唯一之道。语曰:“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当官——戴乌纱帽的思维主宰着人们。所以此山不叫“金钟山”或“钟山”这样的名号,也就不奇怪了。

纱帽山这一名是来源于百姓之口,还是文人们聚在一起,一边喝着水花酒,一边字斟句酌地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呢,我想后者的可能性大。

纱帽山在毕节“古八景”之一的“响水轰雷”的左岸,上纱帽山的路很多,处于响水滩石幔的山丫处。这里也可以上纱帽山,其道宽不过40公分,泥巴路,野草漫道。要是赶在秋季落叶缤纷时,便有金叶铺野道的景致。原来的野道,少人走。除了一些“闲人”来这个山凹取水外,一般常人是不走此道的。这里该有些灵气,半山腰中,从山石间溢出一些清泉来,说它是清泉,实际上是吊岩水,泉水虽不大,却常年都有,即使是干旱很长日子。它也会如滴泪似的为来取水的人滴满瓶淌满壶的,不会让取水者趁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要是春天来这里,清悠悠的山风会给你带来若有若无的春山的体香,野道的蒺藜花,三丛四簇的开放着,招蜂惹蝶的,人们都不会去理料这些花。实在忍不住,一些小姑娘会冒着被刺痛的风险摘一两朵,插在头上,左右各一朵,然后疯颠颠地跑上一阵,姑娘笑,蒺藜花也笑。

现在政府部门把这里修葺一新,立有牌坊式的山门,青石板铺就的石阶。上了几十级台阶,又立一小山门,初来这里,不免会让人产生奇怪的想法,怎么会有两道山门呢,山门青灰色,青石阶鱼贯而上比原先的野道宽些,路形没有改变,让人有上青城山瞻仰道教文化的感觉,不由让人升发出天人合一的思想。进了第二道山门,依地形走势,阶梯式的横卧着三个造形不同的桔黄色的塑石,这塑石所在处,就是山泉出水点,现在以“井”的名称出现,即“龙井”、“凤井”和“如意井”,三个塑石都是取其意向塑开的。

“龙”“凤”“如意”都属于中华古文化元素,是中国人大脑中根深蒂固的崇尚元素。三井依山势而建,井前均有平坦的水泥坝子,取水者在等水的空隙里,便在坝子中打打羽毛球、打打太极拳,善歌者还可以咿咿呀呀的练练歌喉。走进这样的境界,人不分彼此,年幼不分,贵贱不分,男女不分,熟悉生疏不分,其乐融融。上山来的,下山去的,来到这里,口渴了,来到井口说明意思,正在接水的会递上一瓶他好似等了半个世纪才等满的水让你喝,只要你不浪费,你全喝完他也不会有愠怒之态,还会乐哈哈笑一通,喝水人也会红着脸笑起来,但情感不生份。

“龙井”“凤井”“如意井”没形没名时,这里野趣横生现在这里却人性盈天,有一种朴素的情感在返流,喧嚣的市井之声似乎远了。

纵横的青石板路一直通向山腰去连接上山主干道。

上纱帽山,四个季节我都去过。“鸟语春山空”,“夏日花草茂”,“秋叶缤纷舞”,“淞雾雪世界”的画卷一次次显影脑际。

上纱帽山,处于各种心境我都去:春风得意时,一落千丈时,激情飞扬时,心平气和时……

上纱帽山,和妻子携手去过,一人独行过,呼朋引伴去过,引领学生去过,和“官”们去过;身贫如洗时去过,奔上小康也去过。

上纱帽山,有理由也去,无聊也去,有心事也去,无想法也去;身着西装革履也去,光膀露肚也去。

上纱帽山,自由得很,平和得很,方便得很。雨中可去、雪中可往,红日满天可行,阴雾绵绵可走;早晨可去,中午可去,傍晚可去,披星戴月也可去。

纱帽山是毕节的一座名山中央、省及外来宾客来到毕节都会游览一番。登高望远,毕节山城尽收眼底,美哉胜哉。那日,省写作学会来毕节采风的部分作家,临到要离开毕节时,都要乘车上山溜达一番,品评一番。我也是那次通过乘车的方式上了纱帽山的,盘山公路在山岚细雾中时隐时显,在能见度50米的雾霭中穿行,犹似走进深邃的远古时代,感觉真有些不同。

山是因人而有名呢,还是人因山而有名,这是一个理不清的官司。每每上了纱帽山,我都思考着一个问题。时下登纱帽山的人应该都是希望健康长寿的闲人、趣人、雅人、奋进中的人,或锻炼、或散心、或观景、或猎奇,无不怡然自得,应该都 可以说成享受型的。而上世纪之初林青、周素园、秦天真、这些毕节的热血青年,我想他们也会常常登上纱帽山,或结伴而行、或独来独往,登高临下,目睹城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干人”,目睹白色恐怖的山城的政治环境,“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纱帽山上有他们的足迹,青松翠柏间留有他们的身影,即使原来的路被现在的青石板掩盖了,原来的树被砍伐了。但,他们的精神依旧还回荡在山岚之中,他们的一切应印在我们的心路上。

再远一些,清朝乾隆19年(1754年),毕节知县董朱英,也应登过纱帽山,纱帽山不知记下他多少个不眠之夜,登山望月,望月思民,他的多少思想都该是登山顿悟出来的吧,短短的三年里,董知县规划毕节城区建设,带头捐资修建,重建、扩建毕节县景观建筑多达28项,如县城内的文庙,松山书院,翔龙寺、城皇庙,君子祠、关圣庙,城郊的灵峰寺七星关桥等。任职三年里修建了县城至何官屯,观音桥等道路;自捐银两购置石缸30余口在城内贮水防火。

山,游的人多了,就有名了,纱帽山就是这样的一座山。

在纱帽山上赏月,可算是都市人不薄的福份,是寄托情感的最佳去处。把情托给一缕飘逸的风,可它太放浪了,靠得住吗?把情托给那一片悠悠的云,可它太轻薄了,载得动么?还是把情托给纱帽山一脉幽幽的月光吧。

在纱帽山上看月,那月光不是城中建筑森林间隙中看到的那慵慵的,倦倦的,只是在遥远的天国微微地睨着,月光淡淡的黄,像贫血少女的脸庞。而是明朗朗水漉漉的。

登上峻工不久的观景楼上,抬头,一轮金黄的明月出现在眼前,金灿灿,明晃晃,望着辉煌、妩媚的明月,它如同一枚熟透了的柿子,散溢着浓馥的芳馨,饱蕴着汁液,沾着蒙蒙的夜雾,如金色的流汁,金色的柔光泼泼洒洒地倾泻在纱帽山的山野里,远处山城的天空,如带的倒天河,全都散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正如传说中的“佛光”或是瑞气。一阵山风吹过,摇曳的山树山花们身上的光霭便闪闪地流动起来——飘东、飘西、飘北、飘南。对这耳语一阵,对那亲吻一会,悄然地,悄然地,仿佛没一点儿声响。念高中时,曾读过散文大家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当时无论怎样也感受不了月下荷叶随轻风而动的意境,现在看到了,听到了,闻到了,理会了,狂喜地望着纱帽山这神奇的月色,仿佛走进月的梦境,一切都是闪闪烁烁、蓬蓬勃勃,由不得我不陶醉在金色的梦幻中了。

就是背着“夜郎自大”“鼠目寸光”的骂名,我也要说纱帽山的月光,胜过洞庭湖的月色,赛过黄鹤楼的月光,超过滕王阁的月华。

借着月光一行行一页页地阅读着纱帽山上的青松翠柏,山花宿鸟,阅读着纱帽山周边的城市、村庄,我从中弄懂了世界深奥而丰富的内涵——繁衍、生息、创造、发展、执著、拼博……(陈波)

编辑:吴春妹

编审:秦 恒

监制:王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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