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夏威夷游记一|火山之下,海洋之上

说到夏威夷你首先想到的会是什么呢?草裙舞、色彩艳丽的比基尼和沙滩裤、美丽的海滩椰子树?也许这就是大多数人们对夏威夷的印象。而经历这次与夏威夷半个月的接触后,刷新了我对这个名称的认识。她是火山女神Pele的家,是海洋巨兽座头鲸的故乡,是美国重要的军事基地。

我们所说的夏威夷指美国夏威夷州,是由太平中部的132个岛屿组成的群岛。主要岛屿从北到南分别是:你好岛(Niihau)、可爱岛(Kauai)、瓦胡岛(Oahu)、摩洛凯岛(Molokai)、拉奈岛 (Lanai)、卡胡拉威岛(Kahoolawe)、茂宜岛(Maui)和夏威夷岛 (Hawaii),为区分夏威夷岛和夏威夷州,通常称夏威夷岛为大岛(Big Island)。 其中卡胡拉威岛是无人岛,尼豪岛是私人岛屿,不向公众开放,因此旅行的目的地就是其余六个主要岛屿。

刚开始做攻略时对夏威夷那些长得很像的岛名、地名颇为头疼,因为拼写方法奇特,与英语大不相同,实际上,这些都源于波利尼西亚语。公元4世纪左右,一批波利尼西亚人乘独木舟破浪而至,在此定居,为这片岛屿起名“Hawaii”,意为“原始之家”。波利尼西亚文化便在此扎根。

这次旅程Stella去了夏威夷的大岛、茂宜岛、瓦胡岛,用视频和照片记录了旅途的景色,将以连载的形式写完这篇长篇游记。第一期的行程概要就交给下面这个2分钟的视频剪辑。

夏威夷州的首府是瓦胡岛的火奴鲁鲁 (Honolulu,又称檀香山市),所有国际航班均在此起降,如果要往来于其他各岛,只能通过飞机,俗称“跳岛”,因此在短短半个月的旅途中乘坐了5次飞机。

上海直飞夏威夷的航空公司只有东航,全程8千多公里,飞行时间去程9小时,回程11小时。当天傍晚起飞,因为时差18小时的关系,到达夏威夷还是这一天的上午8点。东航国际航班一如既往地猛飞,去程7个半小时就到了,提前到达结果人家检疫人员还没上班,一飞机的人稍等了几分钟才下机。

在空中经历了日落、飞跃国际日期变更线、然后是同一天的日出

考虑到要在最繁华的檀香山市购物,Stella把瓦胡岛安排在最后一站,所以在抵达檀香山国际机场后直接搭乘前往大岛的岛间航班。

岛间航空公司目前有三个选择:夏威夷航空、Island Air、Mokulele Air。夏威夷航空是夏威夷最大的航空公司,采用喷气式飞机,其他航空公司则都是螺旋桨飞机。鉴于夏威夷各岛之间距离不远,抱着想尝鲜的心态,岛间航空Stella选择了另两家航空公司。其中Mokulele Air是在事前做攻略时决定一定要体验的航空公司,原因放到后面再说。

就这样,高楼林立的火奴鲁鲁在我的视线中远去了。

经过一小时的飞行,飞跃了莫洛凯岛、拉奈岛、茂宜岛,到达粗旷原始的大岛。

大岛是夏威夷群岛中面积最大的岛,南面有活火山冒纳罗亚(Mauna Loa)和基拉韦厄(Kilauea),北面有休眠火山冒纳凯阿(Mauna Kea) 。在飞机上就能俯瞰到大岛是一片被凝固的火山岩浆覆盖的大地,也就是这种充满死亡与新生的荒原之美吸引着无数旅客前来。

下飞机后第一件事是去租车公司提车——这似乎已经成为来这里旅行的一道程序。来了美国几次深刻感受到美国道路交通的发达,无论是在荒无人烟的群山沙漠森林还是人口众多的城市,只要是开发过的区域,道路必定是平稳安全的公路(夏威夷极少数景点是unpaved road,这也是传说需要四驱车的原因之一)。当地人开车严格遵守规则,对行人的路权极其重视,所以不论作为司机还是行人,在美国的道路交通安全系数还是非常高的。

美国的租车业同样发达,事先在网上预订好车,在机场有各个租车公司的免费班车把你直接接到门店,简易的手续之后就可以自己去停车场提车,开出门时工作人员检查车况、扫码登记即可。还车更加简便,把车停到还车处,工作人员检查下车辆没大问题,油表是满的就OK了,几分钟便搞定,再坐shuttle bus送你去机场。因此,美国成为了自驾游的天堂。

做攻略时看到大岛的好几个景点建议使用四驱车,所以在大岛租了Jeep牧马人,立刻开始了大岛环岛之旅。今天的任务是从西面的科纳镇(Kona)沿北部一路游览至东面的希洛镇(Hilo)。

一驶上公路,广袤的荒原就出现在了眼前。对于在城市的铜墙铁壁中生活的人们来说,这种一望无际没有高楼阻挡视线的环境确实很有吸引力。

到达第一站哈普纳海滩时已是下午三点多。哈普纳海滩是大岛最大的沙滩,这个季节的北岸风浪巨大,加上云层较厚天气阴沉,海水有些凉。可这里仍然有很多人在游泳、冲浪,后来几天在夏威夷的见闻更是感受到这里的人们不论大人小孩不怕水、不怕浪、不怕冷也不怕晒。初来乍到的我没有勇气下水,看了一会儿浪后就离开了。

随后来到哈普纳海滩附近的一个景点普吾可霍拉神庙(Puukohola Heiau)。这是夏威夷最大和最后建造的一座神庙,建于1791年。当时祭司Kahuna建议夏威夷国王卡美哈美哈一世(King Kamehameha I)建造神庙并将其奉献给战神Kukailimoku,以帮助他统一夏威夷群岛。最后卡美哈美哈国王实现了祭司的预言,在1810年统一了夏威夷群岛。

这座堡垒般的神庙俯瞰着柯哈拉海岸,阳光透过云层洒向海面,就像黑暗过后降临的圣光。

至于神庙本身,若不是徒步至近处或者俯瞰,难以感受其宏伟神圣。这里借用一张网上的航拍照来展现其全貌。

游客中心循环播放着卡美哈美哈国王的介绍视频。在夏威夷成为美国领土之前,这是个独立的王国。现在夏威夷诸岛上仍然经常可见卡美哈美哈一世的雕像、以国王及与其相关的名称命名的建筑和地名。他是夏威夷历史上最受人尊敬的领袖,是首位将夏威夷各主要岛屿统一为独立的夏威夷王国的人。他的出生和早年生活总是同夏威夷土著古老的预言联系在一起。传说宣称将来会诞生一位统一整个夏威夷群岛的国王,那时天空会出现一团火焰预示他的降临。1758年,哈雷彗星横扫了夏威夷的天际——许多记载都表明卡美哈美哈就是在此后不久出生的。

看完了介绍视频后我们便离开去往下一个景点怀皮奥山谷

今天的最终目的地与住宿地是希洛,也是一个多雨且阴晴不定的地区。在从神庙出来开往怀皮奥山谷的路上,随着离希洛越来越近,海拔越来越高,大雾渐起,浓得看不清路,最后还下起了雨。天空阴暗得好像要压下来似的,这种恶劣的天气显然不适合去山路险峻的怀皮奥山谷,于是决定放弃这个景点直奔希洛。

希洛是离火山国家公园入口最近的城镇,入住这里便于第二天去火山国家公园。到达酒店时已是傍晚六点多,困得不行,由于时差关系,相当于同一日过了两遍白天。在酒店对面找了个餐厅解决晚餐。不愧是海岛,大虾肉质新鲜有弹性,在这里吃海鲜真是不错的选择。

没想到这么个小镇上随便找的餐厅还蛮注重情调,靠窗位下就是鱼塘,餐厅提供鱼食给客人喂鱼……伴随着现场驻唱的歌声和琴声,旅途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第二天的行程是很多人来大岛的决定性因素——火山国家公园。这里有世界最活跃的火山,也是全世界唯一可以开车进入的火山。成立于1916年的火山国家公园占地333,000英亩(1335平方公里),从火山顶绵延至海洋。在这里可以体验数百公里的徒步线路、茂密的热带雨林、冒着蒸汽的大小火山口、岩浆冷却凝固后留下的火山渣锥和熔岩管道。其中的两座火山:冒纳罗亚火山最后一次喷发发生在1984年,基拉韦厄火山自1983年1月3日起持续喷发至今。因为这座活火山,大岛每天都在产生新土地,岛的面积不断增加。

和其他美国国家公园一样,公园保留了其原始自然风貌,在此基础上进行修建管理。看到这个简朴的小亭子就知道已经到了,这就是国家公园的大门。

进门第一件事是去基拉韦厄游客中心了解当天公园信息(园区各区域开放情况、空气质量、火山活跃情况、岩浆流向等),里面还可以观看与火山相关的知识短片。看起来这里刚刚下过雨。

从游客中心出来后天完全放晴了,地面也干了。

一般的游览路线就是沿以下地图中黄色线路开车游览。先来到贾格尔博物馆(Jaggar Museum)看看白天的基拉韦厄破火山口(Kilauea Caldera)以及持续冒烟的哈拉玛乌玛乌火山口(Halema'uma'u Crater)。

上图中的黄色小环区域就是下图,Jagger Museum是观赏这个最活跃的火山口的最佳地点。地图上的一小块,实际却是一个直径4公里的火山口,而观景点的位置,从地图上推断,应该离火山口最近的边缘又有4公里以上的距离。

传说火山女神Pele和她的妹妹水神Hiiaka因为先后爱上夏威夷国王而反目,善妒的火山女神喷起熊熊妒火却在水神法力压制下丢盔弃甲,一路逃到大岛,最后在基拉韦厄火山定居,所以有一说:火山的喷发便是Pele女神的愤怒。而大岛多变的天气也与她有关。昨天在路上已有所体会,今天在火山国家公园内,也是遇到了这边晴空万里那边阴云密布的情况。

因为火山喷发的气体中含有硫化物、氟化氢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因此观景点离火山口有一定距离,风向不同也会让火山气体的轨迹出现变化,所以去之前需要了解当天的空气质量。当然也不用过于担心,如果气体污染严重国家公园也会关闭受影响区域。原本环火山口一圈的火山口环路(Crater Rim Drive)就因哈拉玛乌玛乌火山口的持续活跃而长期关闭了一半,只留Jagger Museum这边的一半开放。

白天能看到的只有从火山口升腾起的烟雾,火山口上空永远聚集着一团小小的云,实际上烟雾之下是高达一千多摄氏度的翻腾的岩浆,要到天色暗下来之后才能看到。

远眺火山口,第一次感受到火山女神Pele的力量。广阔的大地上看似平静,实则孕育着毁灭与新生。

“踩点”完毕后我们踏上了火山口之路(Chain of Craters Road),从游客中心以南5.3公里的起点至位于海边的终点,海拔下降1128米,单程30公里。美国是个车轮上的国家,在国家公园里也是如此,偌大的公园内观景点都有停车场或是停车位,即使没有地图也可以通过路边停着车或者有停车场来判断这就是个景点,当然如果驾驶途中遇到觉得景观不错的地方也可以停下来游览。

火山口之路的第一个景点是瑟尔斯顿熔岩管道(Thurston Lava Tube)。这个熔岩管道已有 500 年历史,隐藏在一片热带雨林中。

在火山喷发时,从地心喷出的岩浆温度高达一千多摄氏度,当一股巨大汹涌的熔岩流沿着山坡奔腾而下时,它的最外层首先冷却,逐渐固化并停止流动;但是熔岩流的中心部分仍然是温度很高的熔岩液体,继续向前流动。这最先固化的外层,在周围环境条件合适时,就会形成一个熔岩管道。瑟尔斯顿熔岩管道就形成于500年前的火山喷发。管道入口处当地的学生由老师带领着在“春游”?

里面漆黑一片,全靠几盏灯和手机拍摄的自动提亮功能才让照片看起来明亮一些。置身宽敞的熔岩管道中,不敢想象这就是岩浆流的形状。500年前熔岩流过,这里的多少生命化为了灰烬。

走出熔岩管道,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曾经被岩浆毁灭的地方,如今已是鸟语花香生机勃勃。

再往前开就到了火山渣堆,从这里开始漫山遍野都是岩浆流过冷却凝固后留下的遗迹。从上世纪60年代的熔岩到海边近几年形成的熔岩,时刻提醒着人们火山女神Pele的愤怒和她得以毁灭一切的威力。

地广人稀,在周围没有其他游人时,只有一片死寂,让人产生时间静止的错觉,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打破这种寂静,好像那样就会惊醒地下的猛兽一般。

这里也有好几条徒步线路,步行10公里左右便可到达照片中与云层浑然一体的海岸线。在云雾的视线干扰下不知你们是否看得清?

Stella还是选择开车沿着火山口之路一路下行。随着海拔越来越低,云雾渐渐远去,湛蓝的天空显露出来,海天一色,从高处眺望,荒芜的熔岩铺成的大地就在脚下,与海洋接壤。2003年火山喷发岩浆喷薄而出流入大海,熔岩覆盖了一切。相机镜头能记录下的景象有限,无法展现站在那里看到的壮丽之景,只能感叹自然的巨大能量。

驶过盘旋的山路,终于来到了火山口之路的尽头——海拱(Holei Sea Arch)。当汹涌的火山熔岩倾入大海,滚烫的熔岩表面迅速冷却,冒着水蒸气沉入海底,留下了它当时入海的轨迹,又因海浪的冲击和海水的侵蚀而形成高约18米的海拱门。

这里到处都是2003年那次火山爆发留下的熔岩。

毁灭过后,新的生命依旧顽强地扎根于此。

对于火山重度爱好者,想必期待着近距离看一看火山熔岩及其入海的壮观景象,但这不仅要拼体力还要靠运气。因为火山熔岩的流向随时会改变,而且如果火山活动不够活跃也难以看到熔岩入海。最近火山进入了活跃期,Stella去的时候远远看到似乎是熔岩入海升起的白雾。这样的奇观当然不会轻易看到,想看还得付出徒步16公里的代价,因为从海拱到熔岩入海处的这段公路因为2003年的火山喷发熔岩流过阻断了公路,所以车只能停在这里的停车场,然后步行进入。

一道栏杆和几块火山石拦住了车辆的去路。

这一家三口有备而来,妈妈抱着几个月大的宝宝和伴侣一起开始了16公里的徒步。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想如果下次再来这里,一定要腾出一天来徒步!熔岩入海的情景,这辈子还是想看一次啊~下图为网上的大岛熔岩入海照片,大致感受一下。

至于这次,就先跑个1公里吧……

游览完火山口之路后只能原路返回,从海平面回到山上海拔又要升高一千多米,气温则从海边的烈日炙烤回到了需要长袖加身的温度。时间还早,就决定去返程路上另一个小众景点Hilina Pali Overlook。从火山口之路岔出去有一条单车道小路,一不小心就容易开过。

左转进去就是这么一条只容一辆车经过的小路,还好这里游客不多,单程14.4公里的路程只遇到一辆会车,各自向右边避让着过去了。一开始还是直路,往里行驶就都是弯弯曲曲上上下下的路。

14公里的蜿蜒小路后,一个小小的停车场出现在眼前,那就说明目的地Hilina Pali Overlook已经到了。在美国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车很多就是不见人。

这里有多条徒步线路,分别是2到4小时的步行时间,开车过来的这些人应该是徒步去了。

所站之处上空已被阴云笼罩,远方的海洋和天空还是清透湛蓝。与方才遍布火山熔岩的大地不同,这里是一片满是树草的原野,鸟鸣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机。这里是个容易让人爱上徒步的地方,在这样宁静美丽的原野,怎能错过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

小走了一圈后,我们离开了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在日落前回到了Jagger Museum。白天空旷的停车场此时已客满,大家都是前来观赏日落后的基拉韦厄火山口的。公园的管理非常到位,两位工作人员指挥车辆停到路边,秩序井然。

看火山喷发最好的时间是傍晚,白天由于日光的干扰只能看到滚滚白烟,夜晚则是黑暗中的一团火光,而在昼夜交替之时,不仅可以看到翻滚的岩浆,也能看到暮光下的火山口。观景台上架着几台高倍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炙热的熔岩。

脚下是千万年前形成的大地,眼前孕育着新的土地,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我们才能真实地体会到自然的力量。

<To be continued…>

拓展阅读 | 其他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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